289.第289章 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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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氏目光一凝，但很快又恢复如初，只看着凤缙的目光多了几分凝重。

“准备了这么久，照说也是时候动手了，只是……”顿了顿，安氏轻声问道：“你有几成把握。”

凤缙笑了笑，看向安氏，轻声说道：“五成。”

“五成？！”安氏勃然色变，目光凌历的看着凤缙，“苦心筹谋这么多年，你竟然只有五成把握，即是如此，还不……”

“母亲，”凤缙打断安氏的话，眼睑轻垂，轻声道：“一件事只有成和不成两种可能，儿子说的五成，便是这个意思。”

安氏身形一僵，良久，绷得像弦一样的身子才松了松，缓缓的靠了回去。

屋子里一瞬间便安静了下来。

许是这冷凝的气氛太过庄重，便连屋子外面也受了影响，小丫鬟走路都不敢使了大气喘，屏息凝神，个个跟做贼似的，走起路来跟猫一样，轻巧无声。

“什么时候动手？”

“明天。”

“明天！”安氏再次直身而起，目光先是紧紧的盯着薛黎，然后又霍然抬头看向外面的天，“明天……”她喃喃着，无意识的倒在身后的椅子里。

“是的。”凤缙点头道：“孩儿稍后便要出门，府里的事我已经安排了下去。母亲若是没事，这几日便在素心斋呆着吧。”

“我知道。”安氏点头，对凤缙说道：“你去吧，我这里有棣棠，你不用担心。”

凤缙起身退了出去。

他一退出去，安氏漠然的脸上便有了一抹说不出来的复杂之色。

这么多年了，苦心筹谋，多年忍耐，她一直以为当这一天要来临时，她肯定会兴奋的无以复加，可是，当这一天终于来临时，她却没有想像中的那种情绪，反而有种，果然如是的释然感。

这种感觉就好像一个跋涉千山万水要去一个目的地，当她终于到了时，她有的只是再也不用赶路了的如释重负，而没有到了到达目的地的该有的欢喜！

“夫人。”

安氏抬头，目光温和的看着自外走进来的棣棠，“国公走了？”

棣棠点头。

安氏默了一默，对棣棠说道：“我们去佛堂吧。”

“是，夫人。”

棣棠上前扶了安氏往素心斋左厢房的佛堂走去。

凤缙离了素心斋后，抬头看了看头顶白花花的日头，已经是秋老虎的天，除了早晚天气略凉些外，白天却是热得能将人烤熟了！

“准备进宫。”

“是，国公。”

宋夏立刻招了意冬三婢，待凤缙在轿里坐定，四婢脚步轻快的朝皇宫方向走去。

而另一处。

离了晋国公府的封尚让小厮半夏请了蔺景帧（萧燕）在朱雀街的同心酒楼碰面。

蔺景帧到的时候，封尚已经等了有一会儿，正拿手指就着茶盏里的茶水在桌上画来画去，见了他，立刻起身迎了出来。

“二……”

蔺景帧摆手，示意他不用行礼。

封尚便连忙请了蔺景帧在八仙桌的上方坐了，对门口侍候的半夏说道：“让小二开始上菜。”

“是，大人。”

菜是早就点好的，这边吩咐下去，那边只用了一盏茶的功夫，便将菜上齐。小二说了句“客官慢用”赔了笑脸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