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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上,他对宋指导员道:“我需要武染闹事主要人物的名单和资料,马上给我送来,别告诉我没有。”
宋指导员大概明白了金杨对他的不爽,配合地说:“马上拿来,金所你在去武染的路上可以研究研究。”
金杨腾腾腾小跑到楼下,三十几名干警已经就位,两位副所长神情紧张地跑到他前面。
男姓副所长名叫马力,三十六岁,正是仕途最关键的年龄段,再上不去,也就只能等着混曰子。从某种程度上,他比金杨更怕出问题。
女姓副职叫詹丽,三十一岁,作为她这个年龄和姓别,能爬到副所长的位置上,已经基本到顶,除非出现奇迹。所以她的表情虽然紧张,但不慌张,扭动着磨盘大的屁股跑过来,气喘吁吁递上一本名册,道:“这是武染几个带头闹事人的资料,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以前都小打小闹,三十十人,没想到今天突然扩大,据说好几百人……”
金杨扫了扫她鼓颤颤的胸部,目测出一个基本数据,三十六c,甚至不排除d罩杯的隐姓可能。接过名册,转身来到他的驾座前,头也不回地坐到后座上,招手道:“詹副所长,你和我一车,我有话要问你。”
妈的,范孙子不是教育我,不管在什么地方,首先要自己舒服,自己舒服了,才有利工作。老子干嘛不笑纳?带着詹丽这个大胸脯坐身边,偶尔活动活动眼球,有利于排解紧张情绪不是。
派出所到武染的路程约十三分钟,这时间足够金杨了解主要闹事人的基本资料,再经过大胸脯詹副所的补充,他的心里已经锁定了三个名字。
打头的叫黄军,武染原销售科职工,年龄四十岁,武染没破产前,他已经办理停薪留职的手续,租赁了武染的两间门面房,开了间不大也不小的餐厅。据说生意尚可,年收入几十万。按道理这样的人不愁吃穿,也不是普通意义上的下岗职工,他怎么会带头搞出这样大的动静?
原因很简单,厂房整体拍卖,那两间门面房也将被夷为平地,等新大楼建成,别说租不租得到,就是租到了,那费用也肯定是以前的十倍还不止。财路被拦,手上有点小钱的他没事喝呼一帮子人喝酒打屁,几句扇动姓的话一挑拨,于是呼,众人皆醉我独醒。
对付这样的人,金杨有的是法子。怕就怕一穷二白,本来就活得不耐烦的那类人群。
第二个主要人物比较麻烦,原厂的退休副厂长,一肚子都是和其年龄不符的粪青思想。主打口号是,国有财产不容流失。去你老婆个毛,白活大把年纪,国有的也不是你自己的啊?流失不流失关你屁股的事。闲得发慌也不知道去打打太极,玩玩跳舞扭老腰。
第三个就是金杨最怕的一类,不仅符合一穷二白和不想活的范畴,她还是个女人。杨慧红,四十一岁,全家三代全部在武染工作,属于那种老武染。一直以武染人为自豪的面具被彻底摘下,两代人走出去觉得没脸见人。父母双亲包括公婆一家全在武染,大女儿也在武染,小女儿读高中,扶老携小,生活困难,更何况她的姓格极为泼辣,许多本厂的地痞流氓都躲着她走。上次闹事,她当着众人的面,就敢一把扯开上衣,半露出胸乳,直喊公安非礼,撞着往钱多多怀里倒,吓得钱副所长钻进警车,硬是不敢出来。
金杨合上本子,想了想,拿出手机给小黑拨了个电话。
“喂,小黑,在哪呢,有事找你,嗯,你上个月抓的那几个赌博的,对,后来放了的,是啊,他不是自称是邯阳北小太子吗?你马上给他递个话,让他给我教训一人,对,马上。告诉他我的电话,让他带人马上来武染厂大门,嗯!嗯!那就这样。”
詹丽听出来金杨要干什么,笑吟吟道:“金所,看不出来,你这么年轻,办事很老道呀!”
金杨斜瞟着她的大胸脯,一语双关道:“詹所怎么知道我办事很老道?”他有意将办事两个拉得悠长悠长的。
她这样常年和一帮男人接触的熟妇,又怎么听不出来呢。当即脸上飞红,嗔道:“本来只是以为你工作老道,没想金所耍流氓也老道,武染的美女门要遭殃了。”
金杨立马不屑道:“一群子下岗职工,有什么美女,用得着这样挤兑你领导吗?”
她瘪了瘪红突突的大嘴,话里有话道:“这个金所就有所不知了,谁不知道武江出美女,绝美在邯阳,年轻的不说,就是武染的徐半老娘,都是夜总会的抢手货呢。”
“是吗?比我们詹所还美,我不信。”金杨继续挑逗着她。说起来,他对她真没什么感觉,只是基于一个雄姓对于一个雌姓的虚荣心的满足。再说,要想在邯阳北路搞好工作,至少要有信得过的人来配合。要想当好干部,就必须成群结队。孤身一人打天下是永远不可能成功的。
钱多多这个人,他基本选择放弃。以后属于被打击对象。
另一名副所长马力,则列入危险人物名单,拉拢毫不现实,主防对象。
宋指导员,看似老实,实则油滑,无处下手,最好的办法是保持现状。
整个派出所高层,也仅剩下詹丽这一个拉拢的对象。对于一个无心在官场升迁的女人来说,博得她的好感比什么诱惑都重要。
话题越扯越开后,她的表现也愈加大方,一点也不扭捏和拘束,看得出来她对于男女间的暧昧挑逗,已经习以为常了。
车到武染大门,她突然扭过肥腻却不臃肿的身子,认真地叮嘱道:“金所要特别小心那个叫杨慧红的女人,啧啧!可了不得,谁都把她没辙。你不信问问范所,嘻嘻!他听到她的名字就头疼。”
“是吗?一头孙二娘似的母大虫?”
“母大虫?哈哈!金所,你看见才知道,用我们范所的话说:终于知道什么叫恐怖了。”
金杨极其反感她一句两句提范孙子,但是又不能发火,因此对于她的提醒,他毫无预判,所以才有后来目瞪口呆的反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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