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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帮他求情?”殷慕玦挑眉,神色明显的不悦。

“这件事和安臣关!”

“可他是季澜溪的儿子!”

“祸不及妻儿,罪不及宗族。”

“沐晚夕!!”

四目相对,两个人的态度都非常的坚决。气氛一时间紧绷起来,诡异,呼吸浅浅的相缠,谁都不肯先低头。

大眼瞪小眼,瞪!瞪!瞪!

“咳咳……”最终沐晚夕忍不住的咳嗽,一阵急咳,脸色煞白。

殷慕玦原本冷峻的容色立刻放缓,轻轻的拍着她的背顺气,“我不和你吵架。不要瞪了,你要多休息!”

沐晚夕抬头,看到他放大的容颜,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喷洒在自己的颈脖处,手忽然抓住他的衣角,轻轻的,缓缓的拉了拉,声音很小,近乎听不见,“不要迁怒,安臣。”

殷慕玦的个性她太了解,做什么事永远都是极端的不留一丝后路。这件事是季澜溪的错,安臣虽然打了自己一巴掌,不愿意相信自己,她终不愿意殷慕玦去伤了他。

殷慕玦想到她在替程安臣求情就一肚子火,季澜溪母子让她吃受进委曲,她竟然还要为姓程的求情,气的他扭断她细的可怜的脖子。可看她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拉着自己的衣角,样子萌到他心里了,火气哪里还发得出来。只得忿忿的磨牙,“你个小呆子,我不伤他,你就能确保他不会站在他母亲那边和我们敌对?”

形中,殷慕玦已经把自己和沐晚夕画为一圈,把程安臣和季澜溪画为一圈。

沐晚夕沉默,手指紧紧的揪着他的衣服,眼神有些迷惘的看着他,最终摇头:“不会的……安臣和他母亲不一样。”

她相信安臣不会帮他母亲的!

“你倒是相信他,一往情深啊!”殷慕玦勾唇冷笑。

沐晚夕低头,一言不发。紧抓住他衣服的手缓慢的松开,殷慕玦余光扫到,感觉她的手松开,自己的心也逐渐空荡起来,就在她的手指彻底要抽离时,他一把抓住她的手,紧紧地握在掌心里。

沐晚夕一怔,抬头眸光对上他熠熠生辉的眸子,心猛的一跳,皱眉想要缩回手,越缩他握住的越紧。

“小阿呆,你又让我白等一场,你说你该怎么弥补我?嗯?”

殷慕玦低低的声音满载着魅惑,像是一颗小石头丢进平静的湖水里泛起了水花。

“你……你想怎么样?”沐晚夕有点不安,不知道他会提出什么赖的要求。

“不如——”他的声音顿了一下,俯下身子慢慢的靠近她,气息如数的喷洒在她的颈脖上,眼底光邪魅而耀眼,他越是靠近沐晚夕越是紧张,身子不断的往后靠,侧头避开他温热的气息,房间的气息莫名的夹杂着一丝情愫。

“——你!”

“听医生的话在医院住一个星期就当是补偿我。”殷慕玦开口,说完嘴角挑着的邪笑,坏坏的看着她。

沐晚夕暗暗的松了一口气,疑惑的看着他,“就这样?”

他的要求简单的不像是殷慕玦会提出的要求。

“不然,你还想我怎么样?”殷慕玦故意凑近她,温热的气息洒在她的脸颊上,暧昧至极。

“我答应。”沐晚夕用一只手着他健硕的肩膀,“你坐好。”

完你生相置。殷慕玦笑着规规矩矩的坐好,只是没松开她的手,道:“没这么简单啊。住在医院要听医生的话,要乖乖的吃饭,休息,要是有一条违反,看我怎么收拾你!”

沐晚夕皱了皱眉头,只觉得殷慕玦的态度太过奇怪。当下只觉得可能是他是知道恩泽的事,而自己刚生病完所以格外的好说话。后来她才知道,殷慕玦根本就没这么好心!!!

“恩泽……”

“事情已经注定了,恩泽就一辈子跟着我们两个人。”殷慕玦像变戏法掌心里多了两根链子,各自窜着戒指。

殷慕玦将其中的一个戴上她的脖子,剩下一个戴上自己的脖子。虽然嫌弃是程安臣送的,可这到底是恩泽,他的儿子。

“以后我们一家人不会再分离了。”

沐晚夕低头眼眶红红的,手指摸索着戒指,满心的伤感与怅然。

“不许哭,敢哭我打你屁股!”殷慕玦半真半假的威胁。

沐晚夕吸了吸鼻子,到底是没哭的。只是掠眸看到他手里多了一个手链,这条手链在和安臣订婚当天她亲手扔进垃圾桶里,以为再也不会见到,没想到竟然被他捡回来了。

殷慕玦勾唇道:“你胆子长肥了,我送的东西你也敢丢?”

沐晚夕没说话。

殷慕玦冷脸,“小天使被你扔哪里了?我在垃圾桶里没找到。”

“小天使——没有丢。”沐晚夕糯糯的开口,抬眸看到他一脸的不相信,补充,“真的是收起来,那是纪念孩子,舍不得,丢。”

“沐晚夕,你这个喂不熟的白眼狼!!”殷慕玦不能掐死她,又不能揍她,气的只能掐她的脸颊,“纪念孩子的你舍不得丢,我送给你的定情物你就舍得丢!你***是心被狗吃了是不是!”

这个世界上能把殷慕玦气的暴走的怕也只有沐晚夕一个人了。

沐晚夕抿唇,只是看了他两眼,又不说话了。小天使纪念孩子的,孩子她有份自然舍不得丢,手链……丢了就是丢了,哪里会想那么多。

“戴上!”

沐晚夕摇头,双手极快的藏进被子里,坚决不要再戴他的手链了。他都说的那么清楚,定情物!!!

殷慕玦倒也不着急,狭长的双眸饶有深意的盯着她,幽幽道:“我们,来日方长。”

总有一天,我要你心甘情愿戴上我的手链。

********************

程安臣没想到殷慕玦还会约自己出来见面,按道理他应该恨自己和母亲才对。

殷慕玦身穿白色衬衫,西裤,整个人靠在椅子上,衣扣解开两颗,风流倜傥,俊朗不凡,眸光淡淡的扫向他时多了一份讥笑。

“你找我应该不只是为了讥笑我。”

“当然。”殷慕玦挑唇冷笑,狂傲的口吻道:“我需要你协助我查处一件事情!”

“我为什么要帮你?”程安臣不冷不热的口吻。

“姓程的,你给我听好了,我说协助是给你面子!说难听点你就是在为你母亲赎罪!她让我儿子尸骨存,光凭这点我要她死都不过份!”

殷慕玦收敛笑容,冷意盎然。

程安臣没说话,只是握着水杯的手幽然收紧,沉声,“我母亲究竟对你母亲做过什么?你如此恨她?当众全部我的身份应该不止是要阻止订婚,更是在报复我母亲!”

殷慕玦扯唇冷笑,并不解释,“季澜溪一开始很反对你和小阿呆在一起,后来不惜利用恩泽的骨灰来威胁她和你结婚,这中间一定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季澜溪一定是知道些什么。你需要挖掘出这个真相。”

顿了下,又补充道:“我觉得还有一件事应该通知你下,关于恩泽的死,我会好好的调查清楚!!”

程安臣眸子一沉,极其严肃的口吻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殷慕玦站起来,双手插在口袋里,阴翳的眸光似冷笑,似悲悯的看着他,“程安臣,我若是你真宁可去死也不会要这样的母亲!”

程安臣的脸色一暗,仿佛被人打了一巴掌,眼见着他就要走,立刻开口:“她……还好吗?”

“你和你妈对她做出那样的事还能指望她多好?”殷慕玦脚步停下来,回头视线轻蔑的看他,“怎么?曾经最近最优秀的季律师现在连忏悔都不会吗?你不应该和你母亲跪在我母亲和她面前好好的忏悔道歉你们所放下的错误!”

他的背影消失在眼帘,程安臣的心情极其的复杂与沉重。

一是不知道母亲当年对殷慕玦的母亲做过什么,二是不知道母亲究竟隐藏了什么,她把恩泽的尸体偷走大部分原因是她不喜欢沐晚夕,逼疯沐晚夕可以分开他们,可是后来为什么又要威胁晚夕和自己结婚?

想到这些,程安臣的心就好像被刀绞,明明痛彻心扉,还要极力的忍耐。

因为他想帮殷慕玦找出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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