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哪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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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用膳，其实大臣和皇帝一起吃饭是个痛苦的事。因为看着眼前这么多菜，没谁敢大快朵颐吃个痛快的。当然一般的大臣也不缺这个吃的，有的在自己家吃的比皇帝还好。不过即使没吃过这么多珍馐佳肴也没什么遗憾，大不了的就是面对着满桌子惹人眼馋的山珍海味肚子咕咕直叫罢了。本来和皇帝用膳就是个很荣耀的事。这个荣耀确实能弥补肚子的委屈。

林立却没那么多讲究。你不是请我吃饭吗？那总得让我吃饱才成吧。于是老皇帝刚刚坐下，示意内侍，说了个开席。林立的眼睛如数码扫描器般把桌子上的菜扫描了一遍。桌子上还有第三个人，那就是映月公主。因为她老爹病着，作为一个女儿，是要照顾的。虽然有那么多内侍。

映月脱去坚硬冰冷的铁甲，换上鹅黄宫装，气质马上来个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没了冰冷，只有温柔；没了杀气，只有典雅高贵；没了心机重重，只有单纯美丽。人的两面性展示的完完全全淋漓尽致。映月公主看到林立这幅模样，不禁感觉这个人很好玩。从他大街上的十步杀一人勇冠三军的气概，到朝堂上的激辩口才，再看他现在的样子，难怪那死丫头非她不嫁。

映月服侍老皇帝喝了半碗燕窝粥的时候，林立已经把一头烤乳猪给啃光了。只见他运筷如飞，风卷残云一般。但是周围的内侍却发现一个问题：无论这位林大少爷吃饭怎么个狼吞虎咽，可你根本看不到丝毫粗鲁无礼的表现，更不会让人反感。“陛下，待客何不用酒，岂不美哉。”林立开口冲老皇帝要酒喝。

老皇帝呵呵笑了一声，挥了一下手说：“拿我珍藏的酒来。”不一会一个内侍抱着天大的宝贝一般，取回来一小坛酒。映月拍开泥封，一股香气透出，成为雾状，在坛口上空变幻成一只大鸟的形态。顷刻而散。

映月给老皇帝倒了一点，然后捧着坛子来到林立面前。“此酒名凤髓，又名何夕。这酒中浸泡的据说是节凤凰骨。父皇珍藏几十年了。今天你真是有口福。“映月轻笑着说慢慢地给林立倒了一玉碗。林立也不站起来因为公主给自己倒酒也不显示的诚惶诚恐，反而心安理得的看着那碗酒：碧玉碗，琥珀光，香气飘渺白云醉，不知今夕是何年。还没饮下已知酒意。果然神妙。

这该不是凤凰，可能是朱鸟也可能是鲲鹏。林立暗想。老皇帝举杯，沾了一点。林立则是一口喝光。酒下肚，就感觉热气从丹田起，冲向四面八方，全身穴窍同时张开吐了一口气，又吸了几口气。如此三番，浑身上下通达无比，神魂畅快许多。果然是好酒。不但能帮助修行，而且直接能增加法力。老皇帝算是下了血本了。

林立正志得意满的时候，老皇帝啪地一拍桌子，从外面轰隆隆进来几百羽林卫，盔甲鲜明，各持刀枪把林立围在中间。林立连抬眼看都没有抬眼看，自斟自饮，又喝了一碗。老皇帝一直盯着他：“你真的不怕我杀了你？”老皇帝阴沉沉地说。这时候一点都看不出刚才还是气喘吁吁，浑身无力的老人，倒像是恢复了盛年光阴，气霸山河睥睨天下的状态。

林立又倒了一碗，冲老皇帝遥遥相祝说：“陛下要杀我，有千百理由，早就杀了。何必以好酒相待时候杀呢。”

老皇帝看了他半天，突然哈哈大笑，退了羽林卫。“哈哈，果然是少年英才。我没看错你。小小年纪有如此气度智慧已如令祖矣。”可惜说到最后，开始剧烈咳嗽。现实的身体状况把他打回原形。

“朝中的局势你也看到了。卢贼造反，兵部户部都倒向他那一边了。他在军队中的威望又是非常高。他现在控制的军队超过了八十万。十三道行省他控制了大半。卢贼只等我死，我死则他就能席卷天下为他囊中之物。”老皇帝气喘吁吁地说了半天才把话说全，然后直盯盯地看着林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