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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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然推开半压着他的罗修，身上的红潮还没褪去，苏然摸了摸肩头的牙印，嘟囔了一句，“怎么老喜欢咬人啊……”撑着头注视着苏然的罗修自然没有错过苏然的话，撩开苏然汗湿的头发，“我以前咬过你吗？”有点明知故问的意味，在他的记忆里，确实不止一次咬过苏然，虽然那个人也不完全是他。

苏然眨巴着眼睛，有好几次都想跟罗修摊牌，问清楚罗修记起来了什么，但又担心还没问清系统就跑出来提示他任务失败，他可不想再进一次惩罚卷，不死也得脱层皮的，所以苏然随意说了两句敷衍过去，便闭上了眼睛，在罗修的怀里陷入沉睡。

……

“小然……小然！”

耳边似乎有罗修呼唤的声音传来，蒙着一层纱一般听不真切，苏然却奇迹的感受到罗修的焦急，不觉有些奇怪，他又没死，跟招魂似的。苏然已经清醒了过来，却发现连睁开眼睛都成了一件困难的事，好似这具身体不是他的一般难以控制。这时，苏然感觉到手传来一阵刺痛，本能的抽动了一下，随即耳边便是温热的气息。罗修吻着，含着那略显冰凉的耳垂，不停的唤着苏然的名字。

“修……”尝试了那么久，苏然终于撑开了那仿佛千斤重的眼皮，疑惑的目光看向近在咫尺的罗修，罗修的眼里有着疲惫，似乎还隐藏着一丝疯狂，不过是一闪而逝，待仔细看时已经消失，苏然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

直到苏然再次喊了罗修的名字，罗修才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这一夜抱着如同尸体一般冰冷没有知觉的苏然，让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却毁灭一切，包括他自己，现在他也总算体会到记忆中的“他”为什么会做那些疯狂的事，因为一切都不在乎了，所以也就没有正常与疯狂的概念，不过随心而已。

“小然……是你吗？”罗修抚摸着苏然的眼睛，慢慢的划至那泛白的嘴唇，轻柔的摩挲着，想让它染上一抹艳色。

苏然无意识的握住罗修的手，扯出一抹笑来，“不是我还会是谁？”问完这句，苏然自己都愣住了，不是他还会是……系统，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握紧苏然的手，罗修低下头抵住苏然的额头，那双差点陷入死寂与绝望的眼终于漾出一丝笑意，“我以为……”再次失去你了。

“嗯？到底怎么了？”

扶着苏然坐起来，又将他身后的枕头立起来让苏然靠着，端过床头柜上的水递给苏然喝下，一系列的动作跟做了千百遍一样流畅，苏然忍不住咧开嘴，这服务太周到了，心里的担忧也散了些，在这一卷世界体验到反派独独一份的温柔已经值了，看他这身体情况，不管系统想做什么应该都没用了，因为他感觉很快就要离开了……

“还记得昨天发生的事吗？”

“昨天？昨天我们刚来木梓古镇啊，划划船，吃吃饭，滚滚床单啥的……”

“那是前天的事。”

“一定是前晚上我太累了，所以睡了一天都还没缓过来，这又不是第一次，你是故意炫耀吗？”苏然揪着手下的床单，他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不然罗修的反应也不会这么大了，这系统一定是控制过他的身体了，魂淡！必须差评投诉！

罗修笑着点点头，“你就当我是在炫耀吧……起来洗个澡，我们出去逛逛，今天天气不错。”

看着罗修布满血丝的眼睛，苏然有点心疼，“你再陪我躺会吧，我没什么力气，现在应该是上午吧，下午我们再出去。”

“嗯。”罗修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前一晚是运动了大半晚上，昨晚又绷着神经整夜没睡，他还真的有点累。罗修躺在苏然身侧，自然的将苏然抱进怀里，颈窝处能清晰的感受到苏然喷洒的热气，才安心的闭上了眼睛，却轻易的陷入梦魇。

……

感受到身上的重力和脖子的微痒，还没睁开眼睛，罗修的嘴角已经挂上了宠溺的笑容，紧了紧环在苏然腰间的手，“小然……昨晚没有吃饱吗？”

“嗯~修……”苏然由罗修的脖子舔吻到罗修的嘴角，软软的舌尖一下又一下的撩过罗修的唇，轻易的撩起了罗修的火，张开嘴一口吞掉苏然不安分的舌，引得苏然发出难耐的喘声，比以往更加甜腻，好似特意勾人一般。

罗修笑着放开苏然，离开前又亲昵的吻了一下苏然的唇，“别闹啊，不然我可不顾你的身体了。”

苏然坐在罗修腰间，趴在罗修身上，两人没有丝毫阻碍的贴在一起，苏然紧紧的搂住罗修的脖子，对着罗修吹了一口气，“修……我爱你，我想永远跟你在一起，你……愿意吗？”

罗修眼里的笑意却逐渐散去，如果他不曾有越泽的记忆，没有见过越泽临死前苏然告白的眼神的话，他也许就被身上的这个人骗了，眼神不对，语气不对，感觉也不对，这个人不是他的小然。

罗修无奈的叹一口气，将苏然按进自己的肩窝，还亲昵的蹭了蹭苏然的脑袋，“小然真的想永远和我在一起吗？为什么总是这么贪婪呢……”

罗修语气里的嘲弄太过明显，苏然不解的蹙紧了眉，根据系统的数据显示，离主线任务成功仅仅只差承诺这一步，而宿主没有完成任务的打算，所以才会有系统控制苏然的身体在最后的时间里强制帮助宿主完成任务，为什么此时的数据却变了呢？

苏然的浑身都在颤抖，似乎接受不了罗修的转变，“你不喜欢我吗？”

罗修遏止住自己想要掐死这个冒牌货的冲动，“你想要我说什么呢？”

“就算……”苏然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眼神诡异的看着罗修，“苏然死掉，你也不后悔？”

罗修的瞳孔一缩，一把扣紧“苏然”的腰，“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苏然”嘴角咧开的弧度越来越大，突然一滴滴血液从苏然的眼睛和嘴里流了出来，滴落在罗修的脸上，“苏然”伸出手在自己的脖子上轻轻一划，一道血线迅速沁出，“你看，马上就要死掉了喔……还是不想给我承诺吗？”

罗修淡然浅笑的模样早已在“苏然”表现出诡异那一刻消失了，现在更是鲜见的狰狞，眼如泣血一般狠狠的盯着“苏然”，“你敢伤他！”

苏然的脸不过是一瞬间已经成了苍白，脸上的诡异之态突然之间尽数消失，只剩下虚弱和凄然，捂住自己的脖子，不过片刻，指缝间已经沁出了血液，有些迟缓的靠在罗修的心口，“修……我不想离开你。”

不管此刻的苏然是假的还是真的，罗修已经失了冷静，帮着苏然堵住那不停流血的伤口，“不要、不要离开我……小然，至少再多陪我几天！”罗修闭上眼睛，掩饰掉眼里的脆弱，轻喃着“求你……”他也不知道此刻求的是苏然还是那个看不见的系统。

……

苏然不过是浅睡，轻易的便察觉到罗修抱他抱得越来越紧，那两只手已经把他的老腰都箍痛了，苏然不舒服的挣了挣，罗修却越发用力，苏然几乎快喘不过气来，正想骂人，却隐约听见了罗修的梦话，说过来说过去就那一句，“求你……不要离开我……”那卑微和乞求的语气，苏然简直不敢相信那会是罗修说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