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爱已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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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吗?”钱若水问他,“很冷吗?”
杜恪辰赶紧改口:“不冷,一点都不冷。”
冉续再次抗议,“你们俩够了!”
相聚的时光总是短暂,耳鬓厮磨间,已是日暮时分。雪花飘飘,天已阴沉,远处灯火次第亮起,唯有与楼阁相对的云宅陷入降临的夜色之中,模糊的勾勒起琉璃的屋瓦,飞扬的檐角。
杜恪辰拥着钱若水坐在窗前,执拗地不肯松开交握的手,生怕这又是一场午夜梦回,梦醒她又不知身在何方。
“你想做的事情,朕都会一一替你达成。”杜恪辰郑重地向她许诺,“以朕之名,决不让你再受猜忌,不让云氏再蒙尘于世。当年之事,已经无从查起,所有的线索也都在一场场的浩劫中被清除干净。高祖生性多疑,建朝已初又被云逍盖过锋芒,心中自然是诸多猜忌。云逍之死,云氏之灭,是大魏的损失。但是,做为高祖的子孙,朕不能让他的威名受损。在恢复云氏姓氏的同时,不提高祖当年的失误,无论他是有意还是无意,都已经过去百年。朕也知道,你想为云逍洗脱冤屈,可你我手中都没有有利的证据,那些追随云逍的族人们,也已经过几代变迁,不应再为先祖的执念而埋没于山庄之中。朕会一一恢复他们往昔的功名,至于他们还能不能有所建树,就只能靠他们自己去争取。”
钱若水何尝不知道这已是杜恪辰能给的最大让步,先祖遗训,就算是草菅人命,也绝不能被轻易更改。这么做,有损国威,绝不是明君所为。她同样知道,只要她开了这个口,杜恪辰就会想尽办法帮她实现。这也是她之所以离开的原因之一。她不想让杜恪辰背上昏君之名,受言官的口诛笔伐,在史册上留下劣迹斑斑。
可夏辞西太过于急功近利,而忘却了他为官之责。若是想靠夏辞西立下的不世之功,求一个云氏重出,只怕是难上加难。
是以,钱若水没有拒绝,这于云氏是最好不过的结局,对纠结于这一场仇恨的族人而言,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我替他们谢过陛下。”钱若水要起身行礼,被杜恪辰紧紧地搂在怀中,“陛下……”
“为何要这般生分?”杜恪辰不乐意了,“以前怎么叫,如今还怎么叫,老是陛下陛下的,听了烦。”
“玄武。”那两个字在她的舌尖辗转,发出最悦耳的声音,让人心头一荡。
他俯身下去,吻住她的唇,直吻得她舌根发麻,浑身酸软,手臂绕过他的脖子,整个人软绵绵地挂在他身上,两颊潮红,气息难平。
夜幕降临,缱绻的相思已没有必要再掩饰躲藏。
他把她抱起,轻轻地放在卧榻之上,没有片刻的等待,便压了上去,描绘她的唇形,指端划过她细腻,“朕,甚是想你。”
他握起她的手,让她感受到这三年来积蓄的思念,已经不必再等待,只想把最好的都给她,毫无保留。
钱若水羞怯,身子往后躲去,却被他握着更紧。
“你那后宫……”
杜恪辰狠狠地咬住她的唇,“我只有你,我只要你……”
高烛垂泪,雪落无痕,一夜相思尽成灰。
杜恪辰折腾了半宿,天蒙蒙亮时才罢了手,仰躺在榻上,摸出那块少时拾得的羊脂玉。玉中的上古神兽丑陋狰狞,色泽暗哑圆润。
他侧过身,拉高被褥盖住她一身红痕,她半睡半醒地闭了眼,“别闹了,还让不让人活了!”
“方才不知道是谁说的还要……”他出言揶揄。
钱若水窘得红潮再起,翻了身背身以对。背后仍是点点红痕不绝,可见他下手之狠。也难怪,三年的等待又岂是一夜就能讨回的,留着以后再慢慢算账,今日这些只是甜头而已。
他覆身过去,搂她入怀,把那块玉佩放在她手中,“还记得这玉佩吗?”
“记得。”怎么可能会忘,因为丢了这块玉佩,娘亲罚了她好几日。
“那时,我还年少,从未见过如你这般嚣张跋扈的女子。一见便不能自己,盼着何日再见。得了这块玉佩,我便****守在那个街巷,只等着你的车驾从那经过,再续前缘。可等了一日又一日,你终是没能出现。”想来是一件极丢脸的事情,那时她还只是半大的孩子,叫人知道他对一个孩子有了情愫,纷纷取笑于他。以致于后来在军营遇到同样张牙舞爪的祁艳,把那份求而不得的心思转嫁到她的身上,继而同意与她的亲事。
“没想到兜兜转转,我还是遇见了你。”杜恪辰亲吻她的发,“或许你不信,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从那日之后,你就是我心心念念的女子。还好上天待我不薄,把你带到我的身边,虽然这之间矛盾丛生,你对我全然没有信任可言。可我的心中还是只有你,不曾减损分毫。从一开始,我对你的爱,就只是一份爱慕,没有天下归属,没有家族荣光,只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一份怦然心动的遇见。”
泪,无声滑落。她从不知,他已爱她经年。
“我愿倾我此生,让你一世无忧,依然是我年少时遇见的样子,清傲张扬,嚣张跋扈。如今我贵为天子,愿予你身侧之位,与你共享一世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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