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虎落平阳被犬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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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宏伟的宫殿内，一看起来不过二十几岁的美妇人紧皱着眉头，手中红袖一扫，便将桌上的茶盅尽数带落在了地上，滚烫的茶水不期然的泼上一双男人的鞋，冒出丝丝的热气。男人却一声未坑。抬着眉，眉眼之中满是不羁的放荡。

若是有明眼人所在，一定会认出，此时就是赫连狂。

他勾唇轻轻笑着，姿态分外迷人。

“不知额娘为何如此动怒？可是孩儿做错了什么？”

“做错了什么？”一身艳丽衣衫的美妇人不但没有平复火气，反而更加的皱紧眉，声音冷厉。

“赫连狂，你若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娶几个妾便是，竟然，竟然去那般下三滥的地方，还弄得人尽皆知！你当真是好样的？以为我给你撑腰，这天下你就不必怕了是不是？你可知道，你父亲刚听了这件事。已经龙颜大怒，要找你问个明白，我告诉你，若是你出了什么事，全是你咎由自取！”

“额娘，孩儿是中了贼人的圈套！还请额娘相信孩儿。”赫连狂的声音平静的回答。

梅妃斜斜的看了赫连狂一眼。

“你别以为我膝下无子，就非你不可，若是你烂泥扶不上墙，我瞧着十七皇子也不错。这整座皇宫，最不缺的，就是皇子了。”

“孩儿明白，孩儿一定谨记。”赫连狂低下头，眼中却极快闪过一丝厉芒。

“去吧，这一次，我帮你说了几句好话，看你父亲的意思，似乎这件事情影响很大，你自己犯下的事，自己处理好，若是牵连于我，我定不饶你。”

梅妃似乎很满意这次谈话的结果。坐下身来，平静的抚摸着自己的指甲，神色淡淡，又十分悠闲。

“你去吧，去完赶紧过来。”

空气重凝聚了十分压抑的气氛。赫连狂站直了脊背，微微压下头，这其中有礼仪规定，臣子绝对不能与皇帝进行对视，那是亵渎皇权的行为，就算是父子关系也不行。

从这个角度看，赫连狂只能看见一片明黄色的衣角，他眼神中飞快闪过一丝野望，只是一瞬，便被赫连狂极快速的压制下去，恢复成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低着头，跪下身来，行了礼节，沉声道。

“儿臣拜见父皇。”

明黄衣角微微动了动。

“恩，起来吧。朕有话要问你。”

赫连狂终于抬头。

他的父皇今年已经五十有一，因为过度的纵欲操劳，眼角已经深深的下垂，眼袋下一片深黑色的弯月，但是却因为保养得很好。不但一点没有五十岁老人该有的姿态，反而像是三十好几的中壮年来。只是只有他亲近的人明白，老皇帝外强中干，内里虚弱的每日要服下许多珍贵的药材，延续着自己的寿命。

此时，这个老人带着他久居高位的威严，冷冷的打量着赫连狂狂，从那与赫连狂相似的眉眼之中，不难看出，他年轻时，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男，只是此时，却已经垂垂老矣。

他信步走下龙椅，站在赫连狂的身边。缓缓开口。

“赫连狂，朕的第七个儿子。母妃难产仙逝而去，三岁接入梅妃处所教养，从小心智聪慧，才华过人，也一直是朕所看好的几个皇子之一.....”

老皇帝说道这里顿了顿，似有似无的看了赫连狂一眼，见着赫连狂平平静静的没有反应，又继续开口道。

“这件事情，不像是你会做出的荒唐事。你现在抬起头来，只须回答我，你有没有进过陌上香坊？？”

赫连狂抬起头，看着老皇帝那板正的眉眼，垂下头。

“儿臣...进过。”

老皇帝眼中闪现一丝精光，点点头，沉声说道。

“既然进过，那么便不算是诬陷了？难不成那陌上香坊的那些姑娘，一个个都美若天仙，让你都忍不住失态了？”

“......”

赫连狂毫不犹豫的一拂下摆，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言辞切切。

“儿臣绝不是为那一时之欢。而是实在是有要事要办，还请父皇体谅。”

“噢？要事，因为要事，你便成为京城人尽皆知的笑话吗？我天圣的皇子，不该如此下贱。”

老皇帝的眉目已经染上了怒意。赫连狂抬起头来，目光坚定而灼热。

“父皇息怒，儿臣是被奸人所害...才会如此，绝不是有意为之，还请父皇恕罪。”

老皇帝闭上了眼睛。良久没有说话，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种让人快要窒息的感觉。赫连狂觉得自己呼吸都有些困难。

“罢了罢了，你平常就算再是沾花惹草，我可曾过问过一句？你便以为，你的那些个小花招，我便是不知道么？可是你竟然被人拿捏住了话柄，朕若是不办你，难堵天下悠悠之口！你本是皇子，天下朝臣的典范。公然逛那等下作的地方，更是罪加一等！”

都说伴君如伴虎，此话果真是不错的，老皇帝刚开始还和颜悦色的，到了这里，已经是眉目森冷。一举一动之间满是帝王该有的气势。

赫连狂是个知情度事的，听闻此话了立刻恍然明白过来，朝着老皇帝深深一礼。

“儿臣办事不利，还请父皇责罚。”

他心知，今日这一顿责罚，他是万万都逃不脱的。不如自己机智一些，主动请罪，或许，父皇还会从轻发落一些。

老皇帝忽然忍不住的咳了咳，身边懂事的奴才立刻双手抚摸着老皇帝的后背，帮着老皇帝顺着气。

老皇帝呼吸总算是是顺畅了几分，看着赫连狂，摆摆手，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