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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好?你是外交官,而我一直当成父亲的人,却是你们家的司机……一个天一个地,可是,你给过我什么?多年前伤害我的母亲,现在因为你的宝贝儿子,我的父亲也离世了!拜你所赐,我一无所有了!你以为我会像只哈巴狗一样跟着你?进乔家的大门?乔飞扬,你自视过高了。”
乔飞扬愣住。
“如果说,可以,我希望我的母亲爱上的人不是你,而是我的父亲!尽管我和他没有血缘关系,不过我爱他,因为他是个好父亲!是个人,不像你!!!!!!!!!!!”常景枫拍上桌子,“乔飞扬,你会付出代价,因为我的家庭!!!!”
一周后,常梁的追悼会。
小泪没有看见常景枫一滴眼泪,站在玻璃棺材边的他,像是一颗屹立不倒的大树,而他就像一个人偶,面无表情,苍白的皮肤要碎掉……
“枫。”小泪拉拉他的手。
他几乎是用尽所有的力气微笑,说:“小泪,我没有关系。”
她的心隐隐作痛,眼睛里的泪光,如同星芒:“是我的错,我……不是我,就不会……我如果不在教室睡觉,就……
他抬起头,望着她,然后紧紧抱住她:“傻瓜小泪!这是天注定的,又和你有什么关系?傻瓜……如果是别人,我也会救的……不是你的问题……
雪似乎没有停下的意思,埋没了世界,却埋没不了他的悲伤……
宫寒澈坐在书房的真皮沙发上,脸上的表情深不可测,手上,蓝色文件夹里,资料里的内容,类似琼瑶小说的剧情,可是这是私家侦探的调查结果,还有……
常景枫申请退学的资料。
常景枫居然是乔飞扬的私生子,更有趣的是,他居然因为救小泪,害死了自己的养父,还有同父异母的兄弟乔竹。这个题材绝对可以拍电视剧了。
“少爷。”汪管家叩门,“姚小姐在门外,想要见您。”
“让她进来吧!”宫寒澈将资料放进抽屉。
田小泪进来,慢慢带上门。
“什么事?”他声音里充斥的冷漠,自己都吓了一跳。
“社长,枫……退学的事……你……,你……
小泪的眼眶红红的,明显刚刚哭过,她低着头,望着地板上波希米亚风格的地毯。
“已经知道了,怎么?”
“社长可不可以帮帮枫?”她抬起头,眼神怯懦。
“为什么要帮他?他是自己申请退学的。”宫寒澈就纳闷,刚才宫寒夜来求过情,现在又是小泪……
“枫的爸爸死了,可能交不起学费,你可不可以……
小泪欲言又止,望着宫寒澈脸上冰冷的表情,她几乎放弃了希望。
“你又凭什么为他求情?”
宫寒澈的心隐隐作痛,这个事件来的突然,可是她始终守在他的身边,难道……
“枫,就像我哥哥小勉一样是好人。”她吐字清晰。
他下颚收紧:“那我呢?是坏人?”
“不是坏人……社长和他们不一样,社长……就像神一样!高高在上!我很崇拜你,可是……
神吗?高高在上,却始终无法触及。
“那好吧,你告诉我,如果我和他,必须离开一个,你希望离开是谁?”宫寒澈居然也会问这种傻问题。
小泪僵住了。
“如果……一定要选择,我希望,你们都可以在,离开的是我!”这话完全不像出自小泪之口,带着成熟、感性。
她没有选择吗?即使这两天她在他的身边,可是她并没有交出她的心吗?
宫寒澈舒了一口气,他没有输,也不会输,田小泪还是会属于他的!
“你放心吧,会办好的。”宫寒澈声音里带着别人不易察觉喜悦。
常家。
墙上挂着常梁的遗照。
常景枫呆呆坐在沙发上,眼神空洞。
门铃响了,他似乎没有听见,依然坐着。
门铃继续响,他慢慢回过神,慢慢打开门。
门外是一个少女,深蓝色的眼眸,白毛衣,黑色背带裤。她看到胡子拉碴的常景枫,有些惊讶。
他也有些惊讶,只是眼神一如既往的空洞。
“枫哥哥?”她试探地叫他,他抬头望她,没有说话。
“枫哥哥的事,我听说了。”宫寒夜站在门口,只有抬起头才能看见他的表情。
“哦。”
“枫哥哥,会痛吗?”她的话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会痛,对不对?忽然有一天自己最爱的亲人离去了,连个招呼都没打,而且他走了,你才知道,你的爱是白费的,因为他不是你的亲人,而你的亲人杀害了他!会痛吧!很痛吧!这种感觉……
宫寒夜顿了顿,“我也经历过。”
“宫寒澈不是我的亲哥哥,我知道。虽然你也说他对我很好很好,可是,你知不知道,在这个家里,又有过什么样的历史?我和哥哥,其实是堂兄妹,我的父亲纪伯庐当年,和一个叫姚景美的女孩私奔,生了我,可是……”
常景枫记得,集团公司的总裁叫纪伯源,那么,这个纪伯庐应该……
“我的父亲很聪明,岁就得到了剑桥大学国王学院的博士学位,我的母亲当时在威尼斯的叹息桥边,开着小花店,父亲旅行的时候遇见了她,她们相爱了,回来以后,怀了我,爷爷不同意他们的婚事,爸爸宁可不要当董事长,和妈妈私奔,可是那次,那辆大巴出了车祸……是发动机被人动了手脚……而且,那时,都说是爸爸的哥哥,也就是轩哥哥的爸爸做的!他为了要做董事长,不惜害死了自己的兄弟,他把我抱了回去,我变成了他的女儿……可是……可是……
“你会恨他,对不对?”常景枫幽幽地说,“即使他是你的亲伯伯,可是毕竟是他杀了你的父亲。”
她居然流下了眼泪,丝毫不像平时那个疯疯癫癫的宫寒夜,她也是那么脆弱的吗?她……
“所以……我们,无能为力吧!即使所恨的人在身边,甚至有血缘关系,可是我们无能为力……只有看着……痛着……
常景枫和她对望着。
“即使这样,我们也应该快乐,应该好好的过……仇恨这个东西,就像阳光下的水滴,总有一天会蒸发掉,到时候依然阳光明媚……
“枫哥哥,不要离开景沙,好不好?”宫寒夜认真地望着常景枫,蓝眼睛很亮。
“在景沙又有什么用?又有谁在乎?”常景枫低下头。
“至少我在乎!还有小泪姐姐,也在乎,她也舍不得你,还有我哥哥,他……会少一个很好的对手,还有妮妮姐姐,仙儿姐姐。
常景枫浅浅地微笑了:“是吗?好吧……
这个女孩,让她很轻松,释怀了。
第二天,皇舞学院很热闹,常景枫走进校门,路两边整齐地排着两行学生,望见他,每个人都鼓掌,喊着:“加油。”
整个皇舞学院只有一个人有这样的能力。
那样的热情似乎可以融化,整个冬天,本不该飞扬的雪花……
常景枫拒绝了宫寒澈的资助,原本他的成绩就能拿到每年的全额奖学金,现在的他,推掉了田径社,课余时间在外面打起工。
有些事,想忘记却忘不了,与生俱来。
常景枫,他常常会问自己,你究竟是谁?该去哪里?
快餐店的玻璃窗上粘着一片又一片的雪花,下午的店堂基本空空荡荡,常景枫仔细地拖着地板。
门被推开,一阵冷风让常景枫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条件反射地喊:“欢迎光临。”
“枫哥哥。”宫寒夜风风火地冲进店里,黑头发的有些乱,小脸冻得很红,“你还好吗?”
“不错。”常景枫淡淡地笑。
“累不累呢?”宫寒夜坐下。
“还好。”
“明天是平安夜。有安排吗?”宫寒夜难得说话低声。
“什么……
“我想请你去明天晚上的家里的圣诞派对。”宫寒夜说,“会很热闹的!”
“你觉得我合适吗?”常景枫的话冷冷的,不是针对宫寒夜,是针对这个世界。
“合适!”宫寒夜毕竟是孩子,不懂得常景枫话里有话,“哥哥邀请了小泪姐姐,还有妮妮姐姐,仙儿姐姐,义达哥哥……。
小泪?常景枫心里一怔,随即淡淡地微笑,“好啊。我去。”
“哥哥说要穿正装,真麻烦啊!”宫寒夜抓抓脑袋,装出困惑的样子,“不过……
她变出一个巨大的盒子,打开了盒子的盖子,然后对着常景枫吐吐舌头:“嘿嘿,我是不是有先见之明?”
常景枫注视着叠的整整齐齐的浅棕色西装和米黄色衬衣,是最经典的的款式。
“这个……
“我预支了半年的零用钱,还挨了哥哥一顿痛骂。”宫寒夜想到宫寒澈那句真没品,心里小小有些难受。
“很漂亮,钱我会给你……
常景枫有点内疚,伸手接过盒子。
“给我钱干什么?是我请你去的哦!”宫寒夜揉揉头发,笑笑,“不是钱的问题啦!是别的问题。哈哈,明天五点去你家接你,就那么定了!先走了!”
看着宫寒夜心虚的笑容,常景枫不再多问什么,宫寒夜落荒而逃地退出快餐店。
一年一度的平安夜。
小泪,周尔妮,陶仙儿,楚义达,田小勉全都收到了宫寒澈家的圣诞派对地邀请卡,小泪更是收到了一件包装精美的晚礼服。
粉嫩的奶黄色,泡泡袖,蓬起的裙摆,很可爱,很适合小泪的气质,苦了周尔妮,穿裙子根本就是要她的命!穿校服已经很痛苦了,而且这次更是要穿上高跟鞋这一超级折磨人的东西……
她不满地对着郁明抱怨,陶仙儿倒是很平静的样子,不过心里绝对不平静,因为毕竟是宫寒澈的家,有太多东西可以探究……
别克商务车行驶在路上。
小泪紧张地望着两边的景物,依然是用黄丝带扎起的两条辫子,像是动画片里可爱的皮卡丘,蝴蝶结和礼服很相配。
陶仙儿的脸上都是兴奋,开始计算宫寒澈家花园的大小。
周尔妮略显烦躁,两只脚翘在前面的椅背上,都“走光”了。
楚义达西装打领带的样子挺帅,只是手里少不了某样道具,脸上少不了某种污渍,小勉因为昨天晚上哄失眠的妹妹,自己几乎完全没睡,依靠车窗打着盹。
郁明叹了口气。
唉!这群问题儿童……宫寒澈会满意吗?
宫寒澈家的客厅有平方的样子,搬走了家具,更显空旷,罗马风格的地毯,一个个铺着白色丝绸台布小圆桌上放着各色各样的美酒食物,衣着华丽的宾客随意地站着聊天,慢慢走下白色欧式旋转楼梯的宫寒澈,一眼就注意到那个门口进来的身影。
合身的礼服,小泪今天很美,只是她左顾右盼,似乎有点紧张。
田小勉在伸了个懒腰,却不小心撞上旁边的人,他赶忙说对不起,那个人细细柔柔地说:“没关系。”
粉色过膝礼服裙,白色高跟鞋,白色披肩,长长的头发随性地束起,她神情十分淡定。
“你……
田小勉有些呆住,这个女孩的骨子里似乎散发着一股特别的气质,不是小泪一样的清纯,也不是周尔妮式的野性,不是宫寒夜式的无知,也不是陶仙儿式的认真。
是一种如同飘扬的樱花,看得见却抓不到的气质,当田小勉回过神,女孩已经走远,他甩甩头,怀疑是不是做梦。
周尔妮拉上郁明撒娇地要到花园转转,陶仙儿在窗边观察每个到场的人,楚义达珍惜难得的机会,和美食疯狂作战。
宫寒澈将小泪带到楼上书房,然后请管家拿来一个黑色丝绒盒子。
他的脸上有微微的倦容。
小泪慢慢打开盒子,是一个发夹。
闪闪发光的水滴形,上面镶嵌着颗泪钻拼成四叶草的形状,小泪微笑着,似乎很喜欢。
宫寒澈的嘴角上扬五度,前天跑去日本,让阿姆夏大师选礼服,昨天又去比利时买这个世界上仅存件的。
坐飞机腰酸背痛,不过看见她那么开心,值了。
可是小泪下一句话宫寒澈差点喷血。
“社长,这个是不是在学校那里的彩虹买的?”
彩虹者,皇舞学院边的饰品小店也。
差点爆发出小宇宙的宫寒澈只是淡淡回应:“是我在地摊上买来的!”
小泪似乎没有沮丧,反而有些如释重负。
“那就好,彩虹东西很贵的呢!”小泪将发夹戴在头上,“真的好漂亮哦!”
宫寒澈的头上出现一大滴汗,彩虹贵?全是顶多三位数的东西,这个的价格可以买下那个店了!
“好好保管!不可以丢掉,也不可以遗失,知道了吗?”他一如既往地霸道。
“不会,不会……它在我在,它不在……
宫寒澈吓了一跳,只是一个发夹,不用和命相连吧……
“它不在,我还在!哈哈!”小泪学了周尔妮的说话方式,大眼睛骨碌碌地转了转。
“我的礼物呢?”他突然像个孩子伸出手。
小泪惊出一滴汗,她好像完全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忘记了?”某人不悦。
“在家里,忘记带来……明天到学校给社长。”小泪明显有一点心虚。
宫寒澈居然笑了,这是小泪第一次看见,这个表情洋溢在他的脸上,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当宫寒澈和田小泪再次回到楼下,宫寒澈差点爆掉血管。
来往宾客里,他一眼就认出自己的妹妹,身穿浅棕色西装,配米黄色衬衣,格子领带,而身边的人居然是她一模一样的穿着——常景枫。
宫寒夜从没给她这个哥哥买过礼物,原本以为宫寒夜预支零用钱买的西装是给他的圣诞礼物,他嘴上说没品,心里别提多开心,就差走路哼小曲,可是这个梦瞬间破灭……
更要命的是,小泪奔向常景枫,然后好死不死的来了一句:“枫,你今天好帅呢!”
常景枫帅?宫寒澈感觉喉咙里被塞了一只青蛙,小泪从进门到现在,可没听见小泪那么说自己。
常景枫温文尔雅地回应:“谢谢。”样子像极了上流社会的绅士。
宫寒夜一如既往的天真单纯,被几个贵妇人拉到窗边窃窃私语,差点引起晚会上的骚动。
其中一个贵妇,正是刚刚承受丧子之痛的乔夫人。
“纪小姐,你和那个常景枫关系很好吗?”
“是啊。”宫寒夜坦率的回答。
“这个人,离他远点,虽然看上去很温柔,却是一肚子坏水。”
“……”
乔夫人也帮腔:“他看中的是及的财产,常景枫这个劣种就像他那个贱货妈妈一样!”乔夫人的眼里闪出怨毒的光,她至今不能原谅常景枫,不能原谅常燕……
宫寒夜望着她,不知说什么好,她很想驳斥,可是找不到词语,而且这样的宴会,身为主人不可以有一些过激的行为。
“你知道的真清楚,谁是贱货,谁是劣种。”宫寒夜的旁边不知何时出现一个双手举着一杯香槟的女孩子,粉色过膝礼服裙,白色高跟鞋,白色披肩,长长的头发随性地束起。
“是,我就是……
“你就是劣种贱货,外加长舌妇。”那个女孩冷冷地说,“否则为什么会那么清楚的帮这些人分类呢?”
宫寒夜心里拍手叫好,她的偶像,果然很强。
“你是谁?敢这样说我?”乔夫人没想到居然有人敢这样骂他。
“我是谁,重要吗?”她毫不畏惧地看着乔夫人。
“你一定要帮常景枫这个劣种,和常燕那个贱女人吗?”乔夫人突然失控地大叫,引起整个客厅的人,全都望过来。
小泪身边的常景枫,笑容僵在了脸上。
小泪也愣住,不再说话。
“啪”那个神秘的女孩子把高脚杯里的香槟统统泼到乔夫人身上,然后冷冷地说:“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吗?到处说着别人的是非,就像刚才我说的,你不过是个长舌妇。”
乔夫人不敢相信居然有人敢这样对她,恶狠狠地说:“我不会放过你的。”
“请便,这话我听得多了,我叫夏思沁。”女孩放下杯子,却被人抓住了手,那个人满是怒意地瞪她一眼——是宫寒澈。
“这个宴会上所有的宾客,都是纪家的客人,如果有人做出诋毁纪家客人的行为,就是不给我这个主人面子,请出去。”宫寒澈表情冷冷的,他对乔夫人说,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陶仙儿瞪大眼睛,宫寒澈在帮常景枫?怎么可能发生这么戏剧化的场面。
乔飞扬的妻子,也要给集团的少爷面子啊。那些宾客不由得埋怨乔夫人,那么好的宴会气氛,被她毁掉了。
二楼书房。
“才回来就给我惹事,你还真是死性不改。”宫寒澈松开夏思沁的手。
“我有吗?”她在沙发上坐下,随意脱掉鞋子,脚真疼啊!可是为了弥补身高缺陷,不得不穿上这害死人的东西。
“向别人泼酒,这是大家闺秀应该有的行为吗?汪管家教过你礼仪吧?如果不是我,乔飞扬的太太肯定把你……
“拖到公安局法办?”夏思沁耸耸肩,“第一,我本来就不是大家闺秀。第二,我被关进监狱,还是要你来保释我这个囚犯。第三,如果真的大家闺秀发火,把东西泼上去,或许就不是那么容易解决了吧。”
宫寒澈一时语塞。
“如果是小夜朝乔夫人泼酒,可能就变成纪家的大丑闻了吧?我帮纪家抱住了名声,又帮小夜出了气,你该感谢我!”她微笑,很满意自己的说法。
宫寒澈差点气结,无论什么时候,她就是歪理多。
瑰景苑花园。
西北角种满各色各样的玫瑰花,深夜,看不到各异的神态,依旧飘香阵阵。
“枫哥哥,你是在生我的气吗?”常景枫一晚上没有和她说话。
“……”
常景枫若有所思,并不说话。
“枫哥哥?”宫寒夜试图叫他,可是常景枫还是不回答,宫寒夜有些担心。
“刚才是怎么回事?”常景枫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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