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收了第一个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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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界上天庭初衷可能是好的，不拘一格降人才嘛。但明显忽略了一个问题——

从前待飞升的青年才俊，标准已经过于宽泛。这一点，从已飞升的仙界各路神仙身上显而易见可以看得出来。

扩招无疑会加深标准的宽度深度维度——能想象得到的各种度。

但是大家师出必然有名。

这是一个包容的仙界新时代，大家信奉的无他——拓宽你对爱好、审美以及趣味的尺度。

……以及范围。

是以，标准宽泛也能说得过去。

论坛扩招消息一出，各路仙尊纷纷呼朋引伴，兴致勃勃去往下界收徒弟。阵仗之大，不知道的还以为仙界与下界哪里起了干戈。

大家想法达到高度一致——互惠互利，拔濯提携对方宗族后代。

既做了人情，又留了漂亮的面儿。

何乐而不为？

千百年都是这么选的，千百年间都没人质疑，所以就成了真理。大家无不落落大方，什么都摆在了明面，谁的脑子里也没有装着小心二字。即使少数给其他仙僚塞小纸条又塞功德的敲点暗示行为，属实也只是为了仪式感。

这是仙界的情趣。

至于选拔之人的根基如何，大家并不担心。毕竟都是仙尊的宗族或者后代，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就算有极个别初初扶不起的，也要坚信一个观点——就算是鱼目，混久了，也能养成珍珠。

于是，圣药仙尊入了红鸾仙尊后人青年才俊甲的梦。

圣药仙尊:“年轻人，你知道尝百草的神农氏是尝到第几种药草后丢了性命的？”

青年才俊甲怯怯:“第一百？”

圣药仙尊:“深入浅出，化繁为简，孺子实在可教也。收了！”

……

礼尚往来，红鸾仙尊翌日入了圣药仙尊后人青年才俊乙的梦。

红鸾仙尊:“年轻人，你支持姻缘和离镇静期吗？”

青年才俊乙喏喏:“不支持？”

红鸾仙尊:“不符合主流思想，但很有见地，年轻人前途无量。收了！”

……

各路仙尊收徒，问的问题千奇百怪。方式也同样花样百出，并不都像红鸾仙尊和圣药仙尊这样低调的入梦的方式。

有拦路要求比划下武艺的；

有拿了一块陈年板木看人家写字能不能入木三分的；

有正经比赛左手画方右手画圆的……

谢君山就很郁闷:

我是应该考舞剑花吗？但我现在毕竟领的农神一职。

难不成只考品茶鉴茶？会不会太儿戏了点。

更让谢君山哭笑不得的，是她这样一个被各路仙僚敬而远之的仙界毒瘤。逢着扩招盛事竟然也沾了光——她收到了一个眼生的仙僚塞来的纸条，请求她去考察下下界天心国太子的资质。

仙界文化博大精深。

说是考察，真实意味不言而喻。

厌茶之风还未完全渗透，从前还能参加仙界议事讨论的谢君山，其实跟大家主动分享过一个与选才有关的观点。虽然大家对这个话题并不感兴趣，并不想往这个从没聊过的事上靠。

但很不幸，那次是一次无主题交流。无主题交流顾名思义，想讲什么讲什么，没有圭臬可言。

仙界为了保持风度不能“茶艺”，没理由阻止谢君山的发言。

谢君山彼时言:“我并不完全反对各位拔濯后人公然开后门的行为。只要是优秀的人，都应该得到挖掘。要是因为反感你们这种行为本身，就把这种反感转移到了你们本就优秀的宗族后人身上，这对他们也不公平。有能力的人又有关系本身也不是坏事，不值得仇视，只是对他们自己来说走了一条捷径。但是我希望大家不能一碗水端得太不平，标准宽泛只对宗族后人，也该给那些没有任何羁绊关系的优秀寒族一些机会，不要把他们的路断了。让你们的宗族后代垄断……”

各路仙僚被这一席骇人茶言茶语惊得掉了一层鸡皮疙瘩。

就你长了嘴？

就你会做人，什么都让你说尽了？？

整得就你自己是人，我们都很锉里外不是人咯？？？

仙界主张真性情的真风，最仇恨的就是这样态度模棱两可，立场边缘的老茶艺了。

各路仙僚纷纷一边摇头，一边啧啧。

“茶，真的太茶了。”

“下次议事真的要长长记性，再也不叫她了。”“总之，以后各大议事讨论，有谢君山没有我，有我没有谢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