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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君山反复想了下自己的观点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什么,说错什么——
那就当被误解是表达者的宿命吧。
她其实蛮容易玻璃心,这一点不是只有她自己清楚。但捋清了,自己认定了不是自己的错,就也没有觉得委屈。
所以虽然心情多少有点受影响,她还是又一次选择自动屏蔽外界氛围,想着还是不要伤了大家和气——
于是议事讨论散场时留下了茶艺森森的标准八颗露齿笑。
我操了——
大家不出意外地被“茶”得惊掉了第二层鸡皮疙瘩。
可能是自己本身在仙界没什么交际圈,平时大家都对自己能避一步就绝不向前一步。所以才会觉得那个给自己塞小纸条的仙僚看着眼生。
谢君山如此这般简单理了下逻辑。
从前的观点,现在也没有更改过——谢君山的仙府,名字就叫不易殿。取自不改变之意。
所以天心国太子根基资质如何,还是先真的去看看再说吧。何况收徒之事虽然令谢君山一时亢奋,但也只是无脑亢奋——现状就是,至今也没有什么有效头绪。考什么?收什么类型的徒弟?
自己名声毕竟不好,收徒弟这事不仅自己要看对方资质,也要对方了解自己基本情况后还能同意再说。这是一个双向选择。
嗯,就真的挺难。所以死马当活马医——死马自然是自己,活马才是天心国那位金枝玉叶。
谢君山想了一个万全的方子。先化成天心国太子殿的一个小侍卫,好暗中观察下太子的言行举止。
等她端着一盘盛满南疆青提的碧玉盏进入殿内,一步步靠近,发现小太子头也没抬,正全神贯注用金箔剪着一个勉强算作人的东西。
谢君山第一印象:没有礼貌的败家娃儿。
为了打破宁静,让剧情如愿推动下去。
谢君山:“太子殿下莫要太操劳,金箔人可以过一会儿再剪,先吃点水果休息吧。”
谢君山没有足够丰富的演戏经验,也没有足够的阅历。她意识不到一个小侍卫对太子殿下说这些话并不合适,往严重了的可能后果说——要杀头的。
好在,娇美小太子只是兴奋抬头。
“你能看得出我剪的是人?太好了。父皇母后一个猜我剪的是狗,一个猜我剪的是分了叉的葫芦。其实我剪的是个大将军,他拿着剑,舞剑花可厉害可威风了。”
谢君山又看了眼太子手中的剪纸,腹诽:
不说还好。说了再看,真的挺像一只狗,也更像一只分了叉的葫芦。唯独看不出来像什么威风凛凛的大将军。
小太子刚才那一抬头也教谢君山看清了他全部长相——天生贵胄,男生女相,虽还没未完全张开,但日后颜值定是能跟白鹤仙尊分庭抗礼的人物。
谢君山第二印象:脸好看,手艺瘆人的败家娃儿。去除第一印象的一条,礼貌还是有的,他跟自己一个下人交流,没有任何架子,也很真诚,就像跟朋友交流心得一样。
但这还远远不够成为她心里可以收徒,日后有望飞升的标准。
小太子:“等我把大将军完全剪好了,就可以献给父皇母后,到时候父皇母后一高兴了就可以给我赏赐。
我想要的赏赐是让我们天心的武将也可以得到文官一样高的俸禄,一年到头有时间也像文官一样能跟家人团聚。你说好不好?”
谢君山第三印象:挺好的娃儿,可以收徒?
小太子见小侍卫不答话,继续说:“仙尊姐姐,我觉得我们天心重文抑武是不对的。虽然战争终究不好,但是武将的存在很有必要,他们也同样卖命辛苦,你说对吗?”
谢君山:“你说得很对,虽然不一定能实现,但拥有平等之心并为之付出努力是一件很可贵的事。
等等?你叫我什么,仙尊姐姐??你怎么看出来的???”
原来天心国太子根基资质竟然深厚到这般,以凡人之躯一眼看穿了她的本相?
小太子打了个响指:“这对我来说不难啊,我天生能看得到十方六道的本相。拿着纸条来找我的仙尊加上你有百来个啦。你跟他们一样,也是想收我做徒弟吗?”
无辜眨着双眼:“我不喜欢他们,他们不像你,一点儿也不关心我的金箔大将军,也不赞成理解我的想法。他们虽然嘴上不说,但我知道他们只是看中我的天生根基,还有我们天心国能贡献堆积如山的供奉功德的实力。父皇母后太幼稚了,一心想让我飞升成仙,给一个据说最能散消息能成事的神仙烧了百万功德,我最近被各路神仙烦死了。”
“不过,如果是仙尊姐姐,我愿意当你的徒弟。”
信息量有点大,谢君山试图逐一消化。
小太子所说的最能散消息能成事的神仙,应该就是那个谢君山遇到的眼生仙僚。能不能成事不说,是挺能散消息的——除了散播方式过于传统。
难怪给自己塞了纸条——原来是群发的。
谢君山合理怀疑,极有可能是小太子拒绝他们所有人后,眼生仙僚破罐子破摔,为了完成差事不把招牌砸了,才找到了自己。
谢君山:“可我在仙界不太受人欢迎。当我徒弟未必风光,反会因我受累。这样,你也想当我徒弟吗?”
小太子一脸天真:“不受欢迎,那他们怕你吗?”
回想了过往仙僚种种避她如蛇蝎,谢君山谦虚:“不知道是不是怕,但实际效果差不多是那个意思。”
小太子:“那太好了。师尊在上,请受徒弟一拜。”
谢君山:这个娃儿的脑回路我不太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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