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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语笑笑,语气稀松平常:“我没有深刻,也没有想把什么东西带给你,浑身上下没有任何能带给你的东西,我这个人就没有深刻的东西。”

李听舟点点头:“因为你这人就不是个东西。”

江语笑起来:“把你拖到身边,确实挺不是东西的。”

“那太好了,正好我也挺浅薄的。”李听舟说。

沉默很久,两个人再次吻上,李听舟的手上本来带着凉意,在江语身上抚摸许久,被他的体温暖着,渐渐也温了起来。

兴许是风声太烈,这个吻格外缠绵。

“江语,”唇分之后李听舟笑了笑,接上了前面的话,“刚才话没有说完,虽然我过得好像没什么价值,但是我也有深刻的想法,现今能想到的唯一的。”

江语摸着他唇,好像身体与他的嘴唇始终不能分开,总得有一部分贴着他,跟着了魔似的。

李听舟轻轻撇了撇脸,吮了一下他的手指,舌尖轻柔地扫过,给江语带来一阵轻颤。

他说:“我唯一的深刻想法是想跟你一起死,刚才想到的,可以直接从这里跳下去,还能得到一个殉情的美名。”

几乎是立刻,江语笑了一下。

“笑什么?”李听舟问,一点也没有生气。

江语说:“没什么,我只是想说我没有意见,很美好。”

黑暗中,两个人在极近处对视,片刻,李听舟笑了。

“要用死这种方式来证明生活有点水花,或者证明死的反面存在过,其实也不太行。”他说,想了想又补充,“别人做我不知道,我来做大概是傻叉。”

江语笑说:“是不太行,但是如果你真要做我也觉得没问题,来牵我的手就好。”

“走吧。”李听舟出了一口气,“我好晕,等下真掉水里了,不淹死先摔死,想想就好疼。”

江语笑,抬手牵着他,从上来的楼梯往下走。

终于回到堤坝上,李听舟耍赖道:“我走不动了。”

江语笑笑,往后伸了手:“来。”

李听舟哈哈笑了几声,站到他身后一跃,跳上他背,抬手环住他脖子。

走了一截,李听舟说:“我给你唱歌吧。”

“好。”江语说,声音一出来就被风拉走,忽然显得特别温柔。

李听舟怕他听不到,往前用了一下力,嘴巴就靠在他耳朵边,开始轻轻地哼。

“为你我受冷风吹,寂寞时候流眼泪……”

循环两遍唱完这歌,沉默两秒,李听舟开始喊江语的名字,喊一句江语应一声,就这么喊着应着回了家。

第二天早起,江语把家里收拾了一下,又让李听舟把车开过来,在他车上塞满了书。

“书多好是好,”李听舟笑,“就是搬家难。”

江语点头,钟延说:“哥,你看了这么多书,都记得吗?”

“记不得。”江语说,“你能记得你每顿吃的东西吗?”

钟延很认真地想了想:“最起码最近几天的能记起来,或者某一顿比较特殊的。”

“那就对了,”江语笑说,“看书跟吃饭差不多,吃了也就完了,不用记得。跟这本书有缘记得久一点,没缘也就算了。”

钟延一副震惊样子,李听舟在旁边围观了全程,忽然觉得他还挺可爱,于是眯着眼笑了起来。

江语看他笑,嘴角也跟着上扬,在他头上拍了一下:“帮我把抽屉里的东西拿来,拿来就可以走了。”

李听舟应了,跑到他卧室,把抽屉里的一本相册和几个小本子拿了出来。

走的时候朝床上看了一眼,脚步顿了顿。

抱着东西出来,钟延跟江语站在后面一辆车边,在往后备箱里塞行李。

李听舟瞄了一眼,把一个防尘袋放到了驾驶座的后面,免得一下子被江语看见。

放好之后才走到江语边上,把相册递给他:“放哪?”

“放你车上,”江语应,“小延开我的车,他也要去槐市。”

李听舟乖乖地“哦”了一声,把相册放到自己车后座,顺势坐到了副驾上。

终于关好院门离开,钟延开着江语的车跟在后面,一行三人一起朝着槐市去。

车子过了收费站上高速,江语问:“车后座放的什么?”

李听舟失望地“嘁”了一声,把放在驾驶座背后的防尘袋揪过来,说:“眼睛不要这么尖成吗?”

江语笑起来。

“你的枕头。”李听舟坦然地说。

江语稍稍一愣,半晌问:“你拿什么跟我换?”

“你也太那啥了!”李听舟睨他一眼,撇撇嘴,“不就拿你一个枕头吗?给你钱要不要?”

江语自顾自笑半天,末了说:“不是,我也很想要你的东西,贴身一点的。”

李听舟一愣,不自在地拍了拍膝盖上的枕头。

回到槐市,三个人先去了李听舟家,把车停好,随后一起回城北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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