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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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江语跟钟延说要去办事，于是把李听舟送回了学校。回寝室，李听舟把枕头拆出来，朝着床上一甩，还没来得及坐下，吴子越和张究回来了。

双方打过招呼，想必吴子越帮忙跟张究解释过，张究也没多问些什么，只是说元旦跟陈循一起吃个饭。

李听舟应了，吴子越在他肩上按了一把，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

一切好像就此安稳下来，江语在槐市住下，但是老师让帮忙给一个项目打下手，李听舟逐渐也忙起来，两个人见面的时间不频繁，还跟以前没在一个地方的时候差不多。

有一天江语来接李听舟去吃饭，路上李听舟问起来：“矿场怎么样了？”

江语笑：“就前几天的事情，江果终于反应过来矿场是他的，听说跟汪磊闹起来了，汪磊也在跟黄三金闹，不知道，随便他们吧。”

李听舟点点头：“商人重利。”而后再没多说。

元旦节前一天是白兰的生日，李听舟回了趟家。

进了院子，还在门口就听见里面有争吵声，李著吼了一句：“白兰，你耍我！”

“什么叫我耍你？你自己不争气！”白兰大声对着吼，“说好了各自管各自的，外面随你怎么闹，是你自己把女人带到我面前，现在怪我？你哪门子的理由怪我？”

话音落下，门廊边的考考发现了李听舟，冲着他扑过来，廊下阿姨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高声说：“哎哟听舟回来啦！”

屋里的争吵声蓦地消失。

李听舟跟考考进了屋，看到电视开着，白兰跟李著分坐两个沙发，一个拿着报纸，一个拿着手机。

“爸，妈。”李听舟说，“你们在吵什么？”

白兰抬头看他：“儿子回来了？没吵，电视里在吵。”

李听舟不经意地撇撇嘴，走到她旁边，笑得乖巧：“妈，生日快乐。”

白兰在他脸上揉了揉，转头时狠狠睨了李著一眼。

李听舟说：“你们俩好久没一起在家了，今天吃什么？我饿了。”

阿姨在后面接话：“全是你喜欢吃的东西，你爸妈让准备的。”

李听舟“嗯”了一声，依然在笑，问李著和白兰：“爸，妈，你们准备了什么我爱吃的东西啊？”

夫妻俩对视一眼，最后白兰含糊地说了一句：“就平时那些你爱吃的。”

李听舟垂下眼，把考考搂起来，说：“哦。”

一家人一起吃了个饭，饭后李听舟马上回了房间。

打开窗户点了烟，他盘腿坐在窗台上，对着外头江边的夜景拍了一张，发给江语。

附上一句话：“江语，我决定做一个勇敢的少年，去乘风破浪，去开天辟地，去征战世界！”

江语回复：“家里有体温计吗？”

李听舟：“……我说真的。”

这句发出去之后，电话立即打过来了，他接起来，听到江语的声音有些发翁，像是感冒了。

那头问：“怎么了？”

李听舟说：“没有，就是感觉自己该长大了。”

江语笑：“你对长大的定义是什么？”

李听舟想了想：“把捂在耳朵上的手放下来吧。”

江语说：“其实我倒是想得跟你不一样，我觉得捂住耳朵这个动作比较像大人。”

李听舟：“懦弱的大人。”

江语：“是。”

沉默半晌，李听舟光着脚起身，站在冰凉的窗台上，把顶上那层纱窗也打开，说：“江语，我给你听北风。”

说完话他把手机翻转，对准窗外，呼呼的声响于是透过听筒传到江语那边。

李听舟在电话背面说：“你听，我心里就是这么响的。”

过了两分钟，他把手机收回来，问：“听到没？”

江语说：“听到了，我还听到你说了一句什么？”

“没有啊，”李听舟拖长着声音说，“我什么都没有说呀。”

江语问：“要我过来接你吗？来我这边睡。”

李听舟踮着一只脚，闲闲地晃，趴在窗户上方说：“今天我妈生日，我得陪她说话，明天我约好了跟室友和学弟吃饭，你后天来学校找我吧，成吗？”

“好。”江语立马应了，“穿厚点，太冷了，把窗户关上。乖。”

李听舟笑起来，应道：“好嘞。”

挂掉电话，他又给付明远打了过去，对面问：“你这几天跑哪儿去了？排练也不来。”

李听舟说：“家里有点事。明远哥，我上回听你说你认识那种什么，就是能调查别人公司和家里的，就类似于私人侦探的人？”

付明远警觉道：“怎么了？”

李听舟说：“要那种保密性好的，能不能帮我找一下？”

电话那头迟疑半晌，付明远听他说话不像以前那么轻快，只得先应了：“我帮你找找。”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我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