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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烈站在山顶的正中,任秋日带着黄叶的风吹起自己的衣摆。他向前看着,似要看出哪个人会先动手。

晋仇掌管修仙界这六千年所做的事他早已调查明白,无非是养心养性,对法力要求甚薄,也决不允许厚。

起先总有人反对,但反对的那些修士都死了,死在他们的道下,晋仇说他们不尊天道而死,但天道哪里愿管这些俗人,天道会管的只有真能影响修仙界大局的事,死的人之所以死了无外乎是有人不想要他们活,且让天背负一切。

如此,死的人多了,又是以天的名义遭惩罚而死,一开始人心惶惶,后发现屈服便能活得好,便不再反对了。

几千年未反对,哪怕是修士也麻木了。

或许修士比凡人更容易麻木?

殷烈看向不周山脉,他笑着,知道改变的时机已到,冥冥中的声音告诉他,他该站出来,尽管只是起些许作用,也是至关重要的。

从来没有哪个小动作是煽不起大局的。

“虞地愿一比。”先前那位发言的虞地掌门站起,他面上一片温和,手中空无一物,只是垂在身旁。

殷烈手中亦无法器,正如崇修仙人所号召的,不能为外物所迷。

“掌门是个有胆子的。”殷烈冲虞地掌门拱手,他殷地出来的修士向来不弱,各地的修士皆领教过。他又是殷王的子嗣,于道法领悟的天性上远胜常人,在未摸准自己的法力前就站出,虞地掌门的确有胆子。

“说笑,动手吧。”虞地掌门抬手,风声从他指尖穿过,有形的刮着。

其势重,其意浓,在凝聚时绕指尖飞舞,只一瞬,又从指尖脱出,重化为无形的风势,殷烈身旁的风更大了些,他亦抬手,有裂帛声传来,是他的衣襟被割裂了一片,可也只一片,他抬手只是为再将那衣襟缝合,丝毫未管虞地掌门的风。

“听闻虞地善使风,就算这些年沉迷修道自身,虞道人也不至法力衰弱至此啊。”旁有人嘀嘀咕咕,在场有些门派的掌门的确太年幼了,连他人使法力都看不出,又怎能抵挡他人呢。

“真是愚昧啊,如真衰弱,怎至于刮坏衣襟。”

低沉的叹息响起,像是为了印证这话。

殷烈踱了几步,从原先站着的地方挪到了虞掌门身侧半丈处。

只见随着他的走动,地面渐渐陷裂,如被利刃刀刀隔断,再捅榻般出了割口清晰的一大洞,风在其中刮着,呼呼有声,泛着无边寒意。

“这……”

“是虞某人输了。”虞掌门看着那洞,不顾众人的言语猜测,垂首半晌后道。

殷烈点头,他此时正好将衣缝完,便展示那风割出的裂口道:“掌门法力不弱。”

虞掌门不做声,他知那裂口纯属是殷烈给自己面子,作为自己第一个站出的面子,否则风刃是刮不到殷烈的。

“这小辈太过猖狂,修仙界已多年不曾出过这般不知礼法的了。”

“还不是殷王教出来的?一贯的不知礼。”

“确是这般,崇修仙人座下便出不了这种人。”

现今的修仙界总是将小辈的错怪到上一辈身上,仿佛品行不端便是上一辈未教好,这道理的确有几分对,但动不动就贬斥他人父母的行为却连不识字的乞儿都不屑于做。

殷烈掰着自己的筋骨,那根节交错声响在众人耳中,有力而凶狠。

“第二个该出来了,或其余九个全出来,各位掌门想必也不愿与我计较太多,如此,我也不耽误各位的时间,有辱骂我殷地的功夫不如多听你们的崇修仙人讲讲道。”殷烈挺直腰,不屑的笑了。

他跟这帮人实在没什么可说的。

只要他一日还是殷王之子,这帮人便不会正经地和他说话。

他只是早想给这些人几拳,他也果真这么做了。

来此的虽是各地掌门,修为却不一定高,毕竟修仙门派那么多,总不可能全是奇才。

但哪怕弱他们也不敢抱团上,损了自己的名声。

殷烈挥出八拳,八拳皆打在这些伪君子的面门上,拳风极重,挥带法力,被打之人脸上都不好看,且以殷烈的经验,这伤没一个月是难好的。

他诚心要让别人难堪,心中却只有麻木。

“如他不是殷王的子嗣,恐怕是无法从这里活着出去了。”魏家掌门魏激浊同崇修仙人传声。

崇修仙人在他传声的那道法力上又加重了一层,以免话被他人听见。

“他是殷王子嗣,所以无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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