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第062章 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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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酸笋和罐头事业的出名,新?安卫也跟着火了一把，起码周边很多?卫所都知道如今的新?安卫士兵的日子再也不像以前虽然看?不到?希望，起码日子不会?过得紧巴巴的。这对卫所指挥使兴许没什么，毕竟能做指挥使的人,日子都不会?难过到?哪里去,可对下头的士兵来说,却个个都希望他们的指挥使也能学学人家新?安卫的指挥使,带着他们一起创点营生的东西来，好歹让他们把日子过像样?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朝不保夕，想跑又没地方跑的。

那些个指挥使并不想管这些，多?次把这些闹的士兵打压下去了，可随着新?安卫所有士兵的精神?面貌越发好后，闹事的士兵越来越多?了,压根打压不下去了。于是,这些指挥使不得不纷纷来找翟靖,问?他能不能帮着想点法子。

翟靖的法子都是程芳蕤给想的，他哪来法子，但?他也知道程芳蕤在这事上这般尽心,也是希望能让新?安卫成为一个表率，从而让其?他卫所效仿，让卫所的现状从根本上改变,以防止卫所士兵因着日子太?难过，身份又难以改变，被迫发生动乱，使得世道乱起来。

因为知道她这份心思，知道她不会?反对这件事,翟靖这才找上门，同程芳蕤商量这事情。

所谓五军都督府，乃左右、前后、中等五军都护府，翟靖所在的新?安卫为中军都护府在中都的一卫，如今找上他的是中都留守司长官的都指挥使，算是他的上司，他不好拒绝人家，而且也不想拒绝，不过这事情终归是程芳蕤想出来的，在做决定前，他觉得有必要问?过程芳蕤的意见。

听完他的话，程芳蕤表示这事由他自己决定就好，不过有一点，“馥森阁需要的冰很多?，咱们从他们那边购买不现实?，所以咱们也制冰，但?只供自己用，不卖。”

她打算推出冰激凌，夏日炎炎，想必这个东西会?成为大家追捧的好东西，要做冰激凌那可要不少的冰，从别?人那里买冰平白无故多?了成本，不划算。

“这点不用担心。”他又不傻，“徽州这边还是咱们自己做，他们不做这边的买卖，他们做凤阳府那边的买卖，就是这制冰的方子，以什么样?的价格卖给他们合适？”

“各个卫所之间，以往是不是从来没一起狩猎过？”所谓的狩猎，其?实?就是变相的练兵，“士兵们太?缺少锻炼了，不多?练练，哪天需要他们的时候，怕有不少人得送命，所以还是要练起来。”

如果她没记错，这段时间的倭寇非常嚣张，不仅在沿海烧杀掠夺，甚至还跑到?内陆来，连徽州府都曾遭过难。他们正处于徽州府，指不定哪天倭寇就来了，不好好准备起来，遭殃的还是他们这些小老百姓。

程芳蕤这么一说，翟靖就知道她想说什么，这就是两人过去几个月培养起来的默契，“我就跟他谈合作狩猎的事儿，让士兵们在一起好好练一练。”

其?实?中都指挥司因着是□□的家乡，朝廷相对还是比较重视的，所以相对而言中都指挥司的日子并不像其?他卫所那么难过，但?也仅仅只好那么一点。

可以有更好的日子过，谁也不愿意过紧巴巴的日子。

所以，翟靖觉得这中都指挥司只是个开始，后头陆续会?有其?他都司找过来，“那再有其?他都司找过来，我们还是一样?的操作。”

他也希望能改善大部分卫所的现状，不然继续这样?下去，那些日子过不下去的人不作乱才怪。而且一旦他这边的动作太?大，朝廷那边肯定会?得到?消息，到?时候龙椅上那位就会?重视这个问?题，而他因为是这件事的牵头者，想来也能迎来一定的声?望，能拥有一定的话语权。

“不过制冰这个事，只在夏天有钱赚，待入秋后这事儿就没赚头了。”这会?儿的气候还是正常的气候，一年四?季分明，只有夏天炎热，入秋后气温就降下来，到?时候冰块这玩意儿就没人买了，“你要是想要通过利益跟他们捆绑在一起，那最好用能常年一起合作的，这种季节性?的买卖过了时间就得等明年，联系不会?那么大。”

知道翟靖在这方面没那么敏锐的想法，她也没为难他，“每个地方盛产的水果不一样?，而如果我们从其?他地方买水果过来，做完罐头又卖出去，会?增加成本。但?如果当地产的水果当地做成罐头，再外卖那会?节省掉不少成本。所以，你要有意把罐头的买卖做大，可以考虑跟各个地方的卫所合作。”

这个时代的交通还没那么发达，运输需要费的成本不低，所以她没想过从其?他地方买水果回来做罐头，只做徽州府盛产的水果。

以程芳蕤的本事，翟靖相信只要她愿意，这个买卖完全可以自己做，可她却由着他拿来给其?他卫所用。他不信她不知道这样?做，能让他得到?什么，可她还是这样?做了。

这个女子虽然嘴巴不怎么说好听的话，但?做出来的话却总是直击人心，虽然没明说过，但?翟靖知道自己这辈子怕是栽在这女人身上了。

不过，如果这辈子有这样?一个女人陪在身边，那他的人生也无憾了。

要不是眼下对未来还有顾虑，他一定捅破那层谁也不愿意先?捅开的纸，可惜因着心里头的顾虑，两人只能继续这样?处着，“这事儿真?要这么做，可能带来的后果我得先?让让，这几个月先?做制冰的事。”

龙椅上那位本来就忌惮他们家，好不容易把他们家的兵权给拿回去，他真?要用这种方式把卫所的人心都聚集在一起，还不定那些个文官要怎么参他，而龙椅上那位又会?怎么想他呢。

很多?事情只要跟皇权扯上关系，那就不得不多?思，不然自己指不定哪天就被弄死了，自己还不知道哪里触了人家的利益呢。

反正该给的权力，她已经给出去，对方用不用，怎么用就不是她该操心的事了，看?着已经不早的天气，她不由问?道，“你是直接回卫所？还是在城里住一晚？”

“住一晚上，明儿个早再回去。”这事儿说急急，说不着急也不着急，“子昂兄让我帮他带点那解渴喝的酒回卫所呢，说是一天疲惫后，喝点这酒能解乏。”

啤酒的确是夏天解乏的好东西，她自己也好这一口，所以才特意把单子给了好姐妹，让她赚钱的同时，也可以解自己的馋，“我今儿个刚去了江姐姐那边跟她说了过段时间找地方度假的事，明儿个你过去她应该会?托你把这事儿告诉赵姐夫，然后让他做好准备。”

听说她要去度假，翟靖不由心思一动，“都有哪些人去？什么时候去？去哪里？”

“我带着三个孩子，江姐姐带上梅姐儿和赵姐夫，再半个月去，江姐姐说去鄣山大峡谷。”虽然她觉得翟靖没空去，但?既然都说了，便也顺嘴问?了句，“你想不想去？”

“那你希不希望我去？”翟靖反问?。

程芳蕤不懂他们之间这算不算彼此在较劲，比最后谁会?先?忍不住捅破两人之间那层纸。但?她确定两人之间的关系，尤其?私底下相处，越有那么几分暧昧了，就比如此刻翟靖这句反问?，就有几分情人之间呢喃的暧昧在。

他的声?音本就低沉，如今被他特意用呢喃的声?调说出来，听着简直能让人的耳朵怀孕，程芳蕤可耻地觉得脸颊发热了，心里暗骂这男人不厚道，明知道她对他的声?音没太?多?的抵抗能力，还故意这样?对她说话，“你要有空就一起，没空就忙你自己的去。”

虽然她极力克制自己的表情，但?翟靖还是看?出了她那么点不同于往常的小娇羞。眼前这女子在正事上从来都是雷厉风行?的，绝对不会?让旁人看?到?这么一面，独有跟他相处的时候，偶尔会?露出这么一面。

虽也爱她雷厉风行?的一面，却更爱这一只在他面前露出的一面，他不由心情大好，“咱们程女郎都开了她尊贵的口了，再是没空也要抽出时间来啊。”

程芳蕤是个极少对他人提出要求的人，认识这么久，除了第一次见面，她问?可以不可以当她靠山，后头再没听她提起人任何要求。

难得再次听她提起要求，翟靖如何能不应，别?说他手头上的事不一定非在卫所处理，就是飞在卫所处理，三两天回一次卫所处理一下就行?，哪能为此错过跟这女子的相处？！

“我是没意见你跟着一起来，可其?他人会?不会?有意见我可就不清楚了。”这其?他人很明显指的是方嘉懿两姐妹，“事先?声?明，如果有人不同意，我可不会?为你说情，所以你得自己搞定。”

跟翟靖走得近的事，她从来没避着几个孩子，为的就是让他们也多?看?看?这人，毕竟真?考虑再成亲，可不是她一个人的事，而是他们母子四?人一起的事。

她不会?勉强孩子去接受他们不能接受的男人，更不会?考虑跟一个几个孩子都不能接受的男人再成亲，所以翟靖如果最后不能得到?几个孩子的认可，那他们之间的一切都白搭。

她很早就透露过这个想法，所以翟靖知道她这么说的意思，当即表示没问?题，“放心，孩子们的事情我会?搞定的。”

……

留了翟靖吃晚饭，程芳蕤自去厨房看?晚膳的安排，留他一人独自面对方嘉懿两姐妹。三人虽然只见过几次面，但?彼此之间并不陌生，跟他走得比较近的事，程芳蕤没瞒着两姐妹，两姐妹自然能察觉到?两人的关系不同寻常。

对于程芳蕤再成亲的事，诚如方嘉懿先?前说的，她并不反对，甚至觉得这是相当有必要的，毕竟程芳蕤这才二十有二。但?再次成亲，她希望自家娘亲能找到?门当户对，条件相当的，谁也不能嫌弃谁的男人。很显然，翟靖不是这一挂人，而是那种就算她娘还是个云英未嫁的姑娘，跟他也门不当户不对的，更不用说她娘是和离女，还带着他们三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