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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觉得手里牵着的不是个姑娘,更像是个孩子。本来走道就不稳当,还用袖子遮住一大半张脸,磕磕巴巴地瞧不准路。街市上卖什么的都有,尤其花鸟鱼虫的市肆,甚至有霸抢半路的狼狗,被她踩了一下爪子,差点朝她腿直接咬一口。皇帝将她拽到右边,趁她不注意时又抓住她的左手,甚是有道理似地解释:“若不是爷拉着你,你这会儿该进狗肚子了。”

宗妮又换了一只袖子遮脸,枯着眉跟着走,恨不得赶紧出了这片地,甩开皇帝这个大包袱。可皇帝流连忘返,不仅不带她出了市肆,还沿着热闹地街道一路往人群中钻去。

过了腊八,街市上开始卖年货,乍一看红红火火,有些盛世繁华的喧闹。皇帝拉着她走,走几步发现她盯着一个卖冰糖葫芦的,便扭头问她:“你想不想吃?”

“有点想吃,”宗妮扯着嘴角道:“可是没空余手拿糖葫芦。”

她一只手被皇帝紧紧拽着,另一只手拎着给越桃挑的蝈蝈,睁着玻璃珠一样的眼睛眼巴巴地望着他。皇帝知晓她下一句要说什么,无非是让他松开手。皇帝抢先开了口:“没事儿,买了爷喂你吃。”

可真是个体贴人意的主子呢。宗妮狠狠地就着糖葫芦咬一口,麦芽糖薄脆薄脆的,咬在嘴里嘎巴嘎巴地发出声响。皇帝偷摸瞧了她一眼,很是凑趣道:“还是爷喂你的更好吃吧。”

宗妮都傻眼了,这还是那个天下之主的皇帝么,怎么越发瞧他有些傻里傻气呢。

皇帝尝到甜滋味,就着那串冰糖葫芦也吃了一颗,又酸又甜,跟心里的滋味差不多。原来宫外有不一样的感觉,宫里头人多,人人都将视线落在他身上,他的一举一动都被看在眼里,揣摩他的心思,顺着他的意思,没人敢违抗敢说不行。久而久之,成为一种定式,估计直到他薨逝都不一定能改变。

宫外则不是,人们极少会打量他,除了偶尔有艳羡的眼光投来,根本不会有人看他眼色行事。他不用约束自己,想怎样就怎样,手抓得越来越紧,心里头也越来越满足。艳羡的眼光好,他乐意人们这么打量他们,这说明他们搭配,是一对让人满意的璧人。

皇帝看见有小娃娃拎着红灯笼四处跑,也想给手里牵的丫头买一个。寻到灯笼摊儿,皇帝让她挑,很是大方道:“喜欢哪个便买哪个,若是都喜欢,爷都买给你。”

真是越来越纨绔,越来越冒傻气。小孩儿玩的东西,她拿着算什么。可转念一想,心缝又宽了些,皇帝拿她当孩子呢,十指相扣的意思就变了。皇帝大约年长她五岁吧,估计是瞧她实在是笨才拉着她,倒是她自己一直往歪处想,瘟头瘟脑地瞎琢磨。

可不能不想,昨晚的梦境有多半都实现了。皇帝朝她明晃晃地笑了,冰糖葫芦也吃了,灯笼也提溜在手里,接下来不就剩下——亲她了么。

宗妮惊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浑身一哆嗦,皇帝觉察出来,问道:“你冷么?”

宗妮忙道:“我不冷,我很热,主子爷撒开手吧,您拽着我走得快,走得我出了一身汗。”

皇帝不疑她,手心握手心,确实潮热潮热的。皇帝没跟女人温存过,头一次跟姑娘近距离相处,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这样不行,只能改成别样,皇帝开口问:“买的差不多了吧?”

宗妮仰头看了眼皇帝手中握的单子:“还差一样小京八件,铺子在回宫的路上,顺道买了便是。”

皇帝听言,松开手,朝着身后一挥手。不会儿,张从善驾着一辆马车归来,笑着将宗妮手中的蝈蝈笼子和红灯笼接过去,陪笑道:“主子爷和姑娘上车吧,走这一道不容易,快进去暖和暖和歇歇脚。”

宗妮请皇帝先进去,自己打算在马车外冷静冷静。皇帝大跨步上了马车,一回头递过来一只手,那意思是打算拉她上去。宗妮枯着眉头拒绝道:“主子的銮驾,臣不敢坐。”

皇帝说“无碍”,蹲在马车上坚持伸着手。张从善心尖细得跟针尖似的,看见宗妮排斥,便劝道:“主子爷体谅你,你就知情些,赶紧上去吧,总这么晾着再冻着主子爷。”

宗妮觑了觑皇帝的眼色,坚持道:“臣实在是热,您先进去暖和暖和,等臣凉快会儿再进去伺候您。”

皇帝蹙眉看着她:“越是热越不能在寒天里呆着,进来脱件坎肩凉快凉快。”

宗妮一抱胸,防备地看着皇帝。皇帝一哂:“朕是正人君子,不会趁人之危的。”

这话从皇帝嘴里说出来,忍不住让她胡思乱想。轰地一下子又热了起来,她紧紧拽着坎肩,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姑娘家害羞,皇帝倒是挺高兴,相比之前成天跟他对着干,抑或者跟他说话驴唇不对马嘴,此时终于有点松动的样子。

皇帝挑眉,笑道:“你总这样,回头让街坊邻居看见,该四处传你闲话了。”

宗妮立马吓得抓住皇帝的手,皇帝偷偷抿唇笑了下,一用劲儿将她拽了上去。

又是馨香满怀,他的唇瓣不小心蹭到她的脸颊上,蜻蜓点水一般,很快便被那丫头逃开了。马车里足够敞亮,皇帝对面堆放着越桃那堆杂七杂八的东西,旁边窝着宗妮,乍一看真跟挨欺负的小孩儿似的。

皇帝无奈地叹声气:“你坐在那不舒服,朕身边有地儿,你过来坐。”

宗妮听言,将自己裹得更加严实。方才还喊热的人,此时跟防狼一样防着他,倒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真是让人闹不明白,从方才开始就这样,眼珠子紧紧地盯着一处瞧。路过冰糖葫芦摊儿,他给她买了。又流连人家小孩的红灯笼,他也给她挑了。这会儿一直不错眼珠地盯着他,盯得皇帝直犯迷糊,问道:“你怎么总盯着朕瞧?”

宗妮也不想啊,那个梦境太可怕,怕到她连一丝一毫都不敢错过。方才差点让皇帝亲了,这可真不是件好事。所以她防备着,谨防着,生怕在这狭小的马车里上演梦境中的那一幕。

宗妮不能明说她盯着皇帝,是害怕皇帝占她便宜。她抿唇回道:“马车地方小,臣不知道该把眼神放在哪儿。”

面对着面坐着,眼前坐着世上最俊俏的爷们,所以错不开眼珠瞧,这种认知让皇帝心里有些雀跃。看吧看吧,看了又不会掉一块肉。皇帝很是大度,宽和地朝她笑了笑,坦然地换了个姿势任她打量。

宗妮更害怕了,心道完了完了,真是和梦境里一个模样,笑得这么明媚作甚么,简直让她更加心惊胆战。

好在很快便到了卖小八件的稻花香。宗妮家的饽饽铺也卖小八件,越桃姑姑嘴巴叼,指名道姓要买对手家的,这让宗妮很是为难。可眼前不管是让她上刀山还是下火海都比与皇帝大眼瞪小眼轻松,马车还未停稳,宗妮便撩开帘子撒丫子跳了车。

皇帝将这归结于姑娘家的羞赧,慢慢地扳动大拇指上的扳指,闭着眼极有耐心地等着。

过了半晌还不见人回来,皇帝撩开帘子问张从善:“进去看看,这是去买小八件了,还是去做小八件了?”

张从善也沉思呢,听到主子爷吩咐,忙哈腰进了稻花香。寻摸一圈,没看到宗妮的人影,一打听,那掌柜说宗妮早就走了,走的还是稻花香的后门。

张从善一拍大腿,顺着掌柜的指引往后门走,一推开门是条胡同,顺着胡同走直隆通地连着筒子河。过了筒子河就是西华门,这姑娘倒是先遛进宫了!

张从善连叹一口气,真是没见过这样的姑娘。万岁爷今天多温存啊,那一双小手拉拉扯扯的,一路都没松开。若说那姑娘没感觉出皇帝的爱意,张从善可不信。可她这么一逃,说明啥,说明承受不起皇帝的眷宠。

这可难办喽,连张从善都黔驴技穷,皇帝若是知道了,岂不是会恼羞成怒?御前当差这么些年,啥样的难题没遇见过,还真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若是个太监这么没眼眉,他都有权利将人赶杀,遇到这位姑奶奶,可真是河里赶大车,没辙!

张从善哆哆嗦嗦地回禀皇帝,皇帝听了却没甚反应。姑娘有姑娘的娇羞,跟他相处这一天,确实给她足够的压力。皇帝也需要冷静一些,那丫头身上还有个不太相干的婚约,过了小年儿本初又要返程,两下夹击,皇帝得需要点小手段,先稳固住宗妮的心才行。

所以不能强逼,若是逼急了,她随便找个人就嫁了,他上哪儿找后悔药去。

皇帝长出一口气,说道:“罢了,进去问问买没买小八件,若是没买,给她带两盒回去。”

皇帝破天荒地体贴人意,这在张从善眼里,简直比天降横财更让他老泪纵横。可算是出师了一位,皇帝心里住进了人,且不因那人糊涂而置气,再难办的事儿也有了六成的基础。只要基础打得牢,皇帝再努力使劲儿些,再拧巴的姑娘也能抢到手。

张从善跟皇帝是一条心的,他捧着越桃那堆东西去了女官的值房,隔着一道窗户喊越桃:“桃子,出来回话。”

宗妮一回来便扎进被窝里,连靴子都没脱,越桃见她空手进来,便知道她这是装鹌鹑呢。越桃气得直哼哼:“就说我给你的单子样数多了点,你若是一次性买不来,好歹买一两个是那么个意思也成啊。空着手来,连句话都不解释,我看你就是诚心不让我好受。”

宗妮不吭声,越桃一甩袖子出了值房。看见张从善捧着一堆盒子,手里还拎着一只蝈蝈笼子,讶然道:“大总管这是?”

张从善说“你赶紧接着”,便一股脑将那堆东西塞进越桃怀里,随后大喘气:“不是杂家偏向宗姑娘,实在是你太过分了。今日万岁爷跟着一道买的,一件不差,足足废了多半天。话说这么多东西你用得完么?”

越桃吓得唇角直抽:“我想撞大运来着,没想到都买来了,这得花多少钱啊。”说完才捕捉到重点,“您方才说什么?万岁爷跟着一道买的?跟谁呀,屋里装鹌鹑那位?”

“可不是,”张从善笑了笑,凑到越桃跟前,“你向来聪慧,杂家跟你透露实情,你得帮衬着点万岁爷。若是里头那位哪天当上了主子,你也跟着沾光不是?”

越桃简直秒懂,瞪着圆眼睛“啊”了一声,不敢置信道:“万岁爷喜欢那样的?她有啥好的?不就是长得漂亮点,老好人一点,傻乎乎的么!原来万岁爷好这口,早知道我也装这样子得了。”

张从善耸耸肩,撇了她一眼:“这是浑然天成,万岁爷就喜欢这神来一笔,你若是跟着一道学,就是东施效颦,故意顶马蜂窝,到时候连你司衣的差事都得假手他人。”

越桃自然是不敢的,她这么说无非是开个玩笑。皇帝是九重天,她是尘间土,她可以仰慕但不敢觊觎,知道自己没那份才情,早就歇了心思。宗妮得幸进了龙眼,虽然是意料之外的事儿,但细细琢磨,也情有可原。

皇帝是面冷心热的人,执掌江山社稷,不得不装出冷情的模样,久而久之连他自己都错信自己是个冷酷无情的人。宗妮却相反,她面热心冷,与人和善时永远隔着那么点距离,没个几年下来,入不了她的心。这场角逐注定是需要皇帝先出面的,可是让皇帝甘愿将宗妮那颗心捂热,真不是件轻省的事。

越桃哀叹一声:“不是我不愿意应承这事,是屋里那位实在是有主心骨。就凭她天天念叨想出宫来说,只要她咬死不承认心里有万岁爷,她便一心盼着回家。想要绑一只鸟容易,想断掉她的翅膀可难。”

张从善琢磨琢磨也觉得对劲儿,又怕说多了被人听见,晃了晃手:“从长计议吧,你这边多留心点,冰山还有融化那天呢,还怕冰块化不了?”

可是冰块中间夹着石头馅儿呢,即便化了也是硬。宗妮睡了一觉,又恢复成神神在在的老样子。侍膳的差事不耽误,皇帝传芸豆卷亦或是虾油小菜也照做,就这么过了几日,皇帝有些沉不住气了。

简亲王与苏倚嘉连连查办两桩地方官员贪污的罪案。传信给皇帝时,中间还夹杂着一封家书,家书背面还有一封署名“宗妮亲启”的信笺。皇帝微垂着眼,手指紧紧捏着那封信笺,处理政务时频频走神,最终一甩袖子,回了养心殿。

宗妮正跟拒霜聊天呢,马上要到小年,宫里头开始置办鲜花。万岁爷不喜好花花绿绿,往常就在屋子里摆水仙。拒霜问宗妮:“回头咱们屋子里也养盆水仙吧,等开了花就到过年了,你若是能出宫回家过年,我和桃儿也能睹物思人。”

宗妮笑了笑:“就算万岁爷开恩,也只能回去一两天,哪能让你们有机会睹花思我。”

正说着呢,皇帝摆着黑脸儿回来了。打远看见宗妮笑得没心没肺,握着信笺的那只手又紧了紧。

皇帝撂袍子进了后殿,张从善朝着宗妮直挤眼睛。宗妮忙跟上,小声问:“万岁爷这是怎么了?瞧着不大高兴呢。”

张从善道:“杂家也不知道,翻折子翻一会儿,接到了五百里加急。没一会儿就这样啦!姑娘一会儿进去回话软和点,越是主子爷不开心的时候,越得多些心眼。”

宗妮皱了皱眉,刚想说话,被皇帝一声冷喝制止了。宗妮抬眼觑了觑天颜,不凑巧,正好看见皇帝微垂着眼睛盯着她,唇角抿得紧紧的,风雨欲来似的:“你随朕进来。”

进了后殿就到了皇帝寝居之所,皇帝进了东次间,坐在天行健下方,将手里那封信笺扔过去:“朕之前嘱咐你多少次,不让你与人私相授受,你倒好,见不着面也要书信联络,将朕的话全当作耳旁风了?”

宗妮将那封信笺捡起来,迷惑道:“这是谁给臣的?臣不认识这字迹。”

皇帝抿了抿唇:“还能有谁?”

难不成是王仁良递进来的?宗妮心神一凛,忙道:“万岁爷您别恼,臣总在宫里出不去,他便将信递进来了。也不是什么私相授受,提的都是婚事。”

皇帝简直要气死了!

婚事?本初与她居然开始谈婚论嫁了?!

作者有话要说:暗恋中的男孩儿智商普遍不高,万岁爷也不除外。

作者菌美好的假期结束了,所有加更也结束啦!明天要好好上班,恢复晚九点日更~~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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