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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跟出宫吃席面不一样,需要打扮得漂漂亮亮,才好让父母放心。换上缂丝水草金鱼纹的氅衣,套上压箱底的月华裙,脸上敷好粉,又抹了淡淡的口脂,像樱桃点春一般。
宗妮对着镜子梳辫子,拒霜凑过来,接过她手中的梳子,笑盈盈道:“到了小年,宫里便通融宫女们梳妆打扮等着过新禧。你是万岁爷身边的重臣,平日里与我们在一起,敛着芳华不肯装扮便罢了,如今要回家,怎么还是这般素净。”
宗妮笑了笑:“我又不是出门子的闺女归宁,打扮漂亮有什么用。”说着说着从妆匣里摸出一枚银镀金嵌珠珊瑚蟹纹簪,红着脸问,“霜姑姑,你说我戴这只簪子好不好看?”
拒霜抿唇笑道:“你与越桃真是越来越相像,她不嫌吵地养了只蝈蝈,你前阵子偏爱戴蝈蝈簪子。她最近嘴馋闹着养河蟹要酱渍,你又摸出一只螃蟹簪子。我大约是被埋在鼓里,总觉得你与越桃越来越要好,我却与你们越来越疏远了。”
“我俩怎么可能一样呢,桃姑姑喜欢活物,我喜欢珠宝玉石。”宗妮笑着问:“霜姑姑这是吃味啦?”
拒霜摇了摇头:“我若是吃味也不会给你束发髻了。”
拒霜是出了名的耐性子,她慢慢地给宗妮挽髻,最后又帮她戴好那枚螃蟹簪子,才慢悠悠道,“你若是真的只喜欢珠宝玉石,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一千两的白银可比珠宝玉石金贵得多,一晚上净唉声叹气,也没见你多欢喜。”
宗妮吐了吐舌头:“我是不是又吵到你啦?”
御前当差的女官,顶好使的是眼睛,其次便是耳朵。宗妮的唉声叹气落在拒霜的耳朵里,实在无法无视她的左右为难。拒霜拉着宗妮的手,慢悠悠道:“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是不是觉得圣恩浩荡摧心,想逃回家里去?”
宗妮见她问得直白,闷头苦笑一声:“连你都看出来了,别人自然也看得出来。强扭的瓜不甜,越性儿这样下去,只会越来越难堪。”
拒霜帮她抻了抻袖子,柔着声问:“我是真心拿你当朋友,也不想见你如此为难。你若是真的不想留在宫里,不然将视线放出去,找个更适合的人不就成了?”
宗妮迟疑道:“这不是难上加难的事么?早前家里蒙眼帮我定下一门亲事,已经惹万岁爷不痛快了。那个还没推掉,再蒙眼找一个,我们全家都擎等着砍头吧。”
拒霜笑了一声,一挑眉道:“那个不算数,你若是想退自然有人帮你大之化小小之化无。”
“谁这么好心呐,还能帮我解决后顾之忧。”宗妮眨了眨眼,有些防备道,“不会连你也要游说我吧。”
拒霜笑了笑,道:“怎么可能,我是实在瞧你愁得睡不好,便帮你想想对策。”说完,又莞尔一笑,“我今儿见到苏大人给你糖瓜,你跟我说说,有没有与他进一步的打算?”
宗妮唬了一跳,连忙摇头:“我的好姐姐,您可别这么说,我拿苏大人当知己,可没有那个心思。”
拒霜心中哀叹一声,其实爱与不爱,从一个问题两种答复中便能看出一个人究竟存了何种想法。之前越桃问宗妮的那番话,拒霜全听见了,宗妮兜兜转转地称自己对皇帝没心思,与此时跟点了炮仗一样直言否认与苏倚嘉没甚私情相比,孰胜孰输显而易见。
可受人之托,还是得将口信递过去,拒霜叹了一声道:“这话你要亲口跟人家说,省得人家还盼着念着你。”
苏倚嘉约她明日见一面,叫她不要四处声张,莫名有种地下接头的鬼祟之感。宗妮道了谢,又与拒霜道:“霜姑姑,我能不能求您帮个忙?”
宗妮一般不会求人办事,大约是觉得与皇宫无缘,便不想在宫里欠下太多人情。姑娘家比想象中心思要重,与人交往时总隔着那么一道纱帐,让人无法靠近似的。此时悄悄掀开帘,露出半壁俏颜,不管这请求是什么,拒霜都肯答应。
“我在外膳房认识一个小苏拉,名叫四喜。挺乖巧的一个孩子,没什么坏心眼,伺候主子也尽心尽力。”宗妮央着声,“姑姑是御前掌事,我想求姑姑给四喜安排个差事。苦点累点无所谓,别让孩子再颠沛流离就成。”
拒霜笑着问:“御前的粗使一直由杨二总管管着,姑娘怎么不直接拜托杨二总管呢?”
宗妮低头,眉拢轻烟,轻声回:“二总管如今与大总管学坏了,我怕与他说,他又与大总管一道算计我。”
拒霜乐得前仰后合:“大总管若是知道你如此不待见他,估计得哭瞎眼睛。正好擦地抬水上还缺个空,我将四喜安排进去。他现在人在何处?”
宗妮道:“我让他这一半天便来寻我。我一会儿要回家,他若是来寻我,还得劳烦姑姑照应下。”
拒霜说没问题,又帮她在嘴唇上抹匀了胭脂,上下打量了下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腻红匀脸衬檀唇,真真是漂亮极了。”
姑娘被夸尽显娇羞,直到上了马车,脸还是红的。皇帝见她仍旧缩在一堆赏赉之中装鹌鹑,淡着脸拍了拍身边的座位:“你看你在那挤得跟根山药似的,难受不难受,你坐这边来。”
宗妮连头都不敢抬:“臣在这挺好的,多谢万岁爷体察关怀。”
皇帝不称意:“你在那坐着,朕瞧着不顺眼。”
宗妮鼓秋鼓秋,将手里的合意饼放到案上,想了想又抱了起来,挨着皇帝坐下,又将那盒子放在中间。
这是什么,楚河汉界?星河两岸?
皇帝对眼皮子底下的障碍深表不痛快,伸出手欲将那盒子扔开,宗妮的小手偷偷将它按住,执着道:“万岁爷,臣想放这吃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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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抬了抬眸,淡着声道:“朕要拿着送礼,谁准你吃了?”
宗妮脸不红心不跳,厚着脸皮回道:“这些不是万岁爷打算送给我家的东西吗?臣吃有什么不可?”
皇帝不接她这茬:“朕何时说要将饼子送你家?”
宗妮听完,突然如释重负:“臣还以为圣驾要屈尊至臣家呢,原是您还有别的行程。”她笑嘻嘻地将那盒子盖好,又小心翼翼地拍了拍,“行了,就放在这吧,臣看着它,省得它一会儿磕了碰了,耽误您的正事儿。”
皇帝很见不得她装傻充愣的模样,压低声音喊了声:“宗南音,你是要气死朕么?”
宗妮“啊”了一声,继续装傻道:“万岁爷要传谁,臣现在下车去给您寻?”
皇帝跟她较着劲儿,将那盒子合意饼抢过去扔在案子上,正了正身子,往宗妮那边靠了靠。姑娘家身上带着独有的清香,浅浅的淡淡的,并着头油的玉兰味道擦过鼻尖,缭绕在心尖。
宗妮实在是害怕,她往角落里缩了缩,还没坐稳当呢,皇帝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甚是霸道地往他身边拽了拽:“你是不要命了么,再躲该掉下车了。”
宗妮被吓了一跳,回首看了眼,车门正巧开了道缝隙。张从善的声音从外边传来,咋咋呼呼的:“哎呦,万岁爷,奴才该死,没看住门。”
宗妮僵着唇角,大总管可真不愧是御前第一能手,察言观色的能耐可真是炉火纯青呢。
皇帝佯装生气:“把门关死,若是再被颠开,朕罚你拉着马车走。”
张从善忙应了一声,门随即被关上,“彭”地一声隔断了车外的喧嚣,只留下车内无比尴尬的两个人。
宗妮挣了挣,皇帝没撒手。宗妮敛着容道:“万岁爷,车门被大总管锁死了,臣不会掉下去了,您可以松手了。”
姑娘纤细的手腕被皇帝捏在手心,透过厚重的氅衣,依旧能感受到柔软熨帖。皇帝有些心猿意马,却做不来强取豪夺那套,晃晃脑袋皱眉吟道:“朕有些头晕,借你的手用一用。”
力道顺滑而下,捉住那只欲逃脱的手,紧紧地拽在手心里。他有些紧张,手心里都是汗,想体面地擦干净又怕一撒手,那丫头又像活鱼得水溜之大吉。皇帝耳根子发烫,犹犹豫豫地偏过头,想偷偷看看那丫头有什么反应。结果那丫头将脸凑到他面前,吓得他赶紧又绷紧脸:“你这么瞧朕做什么?”
宗妮苦着脸问:“万岁爷,您这几日是不是没传黄太医,怎么印堂有些发黑呢?”
不仅印堂黑,连两边的下眼皮都是黑的。没办法呀,那一千两银子送出去,跟打水漂一样,她连半点异样都没有。倒不是心疼那银子,就怕她真当他发善心,给她包大号的利市。张从善出的鬼主意行不通,皇帝晚上在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这么生熬了一宿,可不得一脸疲态。
皇帝不愿意跟她解释,觉得丢面子,又不想给她留下小心眼的印象,强忍着不去质问拿了银子究竟作何感想,含糊地应下:“朕昨晚彻夜批折子,政务巨万,有些难眠。”
宗妮咦了一声:“万岁爷没用臣进呈的菊花药枕?”
皇帝很给她面子:“朕用着呢,不过时日少,兴许还不管用。”宗妮点了点头,药补是个慢功夫,没个十天半个月起不了功效。宗妮抿唇笑了笑,被皇帝捕捉到了,也跟着牵起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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