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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用楚欲的身份说出来,理所?当然,萧白舒却感觉有些不?自在。原想辩解一句父亲的静水宽刀是用来救人?,惩恶扬善,但转念一想,刀下死的人?也定不?在少数,手刃□□和?恶徒,也一样都见了血。
过了会儿,楚欲道:“顾子安是个铸剑好?手,但也要看局势而定,天时、地利、有所?求。这两?件武器耗了他太多心血,你爹说的没?错,也许他这辈子都铸不?出更好?的了。”
话到此处,他似乎有些惋惜,“……下次有机会,我也想见上一面。”
“他看上去确实还很年轻。”
萧白舒在他频频这样对?长辈直呼其名之后,也认下来,“单看外貌,不?过三十左右,虽然不?是意?气风发,但是为人?儒雅。没?想到他的儿子是顾青林,已经这么大?了。”
楚欲道:“顾青林跟你我差不?了两?岁,本身就该这么大?了,是萧庄主自己成家的晚,天召十五岁就可以定亲了,顾子安三十五六岁有个十六的儿子,已经算晚的了。”
萧白舒在心里平静的时候,少有地不?过脑子出言:“你自己都没?成家,管起我来了。”
“我不?管,不?管。萧庄主想成家,上赶着提亲的,白云山庄都站不?下。”
楚欲顺着毛哄了一句,没?待萧白舒继续发火,就收敛起神色,问:“顾子安你见过,那姑娘,你真没?印象了?”
萧白舒闻言一时犹豫:“算起来,时间?是有些仓促。”
楚欲:“嗯?”
萧白舒:“顾子安前辈,差不?多一个月之前已经过世了。”
楚欲蹙眉:“一个月?”
那时候他刚得到白云山庄有洗髓移骨散的消息,到了承州。
萧白舒先前没?这么多的顾虑,毕竟他跟顾子安也只有一面之缘,前来造访被自己接见过一次,但是跟楚欲交谈一番过后,这些江湖传言里的人?就活起来了一般,比自己为了交易武器接待,还要鲜活一些。
上一刻还说起来前人?的功绩,再提起来已经入土为安,感觉就完全不?同。好?像离自己进了一分,在原有的一个名字上加了不?少东西上去。
更何况现在他们正?坐在神剑宫的别院里,言谈举止也不?自主地慎重?起来。
“嗯。”萧白舒应道,“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是在你夜袭......你第一次来山庄之前几天,神剑宫就派人?来送上这个玉镯。”
他看着静置在桌面的镯子,理清思绪道:“说是父亲和?神剑宫已逝的老宫主定过亲事,这件事我有印象,是在我面前提过,不?过马上被我回绝了,后来也没?有再拿出来过。神剑宫后来再来人?,父亲已经出门游历了,他们是带着红娘来的,将这个信物交给我,说顾家的大?小姐想要见我......”
说着他突然神色清明:“就是白日里见过的那位小姐,那会儿也是红衣裳,她亲自跟红娘还有神剑宫几名下人?一起入白云山庄,因为我执意?不?肯收下,所?以这位小姐说......”
......
“家父已经离世,这是生?前定下来的亲事,死者为大?,长者为尊,萧庄主就算对?我无意?,也请将这份心意?收下来。”
“我同萧庄主连相?处也没?有过,何不?看在家父的面子上,给我一个机会。”
一个姑娘,亲自带着红娘上门,已经是胆大?又洒脱,将女儿家的面子放下,也放下了神剑宫大?小姐的身段。
带着已逝的父亲生?前想要定下的亲事,来再次造访白云山庄,还说出来这样姿态放低,让他无法再推脱的话,萧白舒只能先收下下来。
这玉镯还是那姑娘亲手一定要交到他的手里,不?过后来他就立马将白云山庄名下的几个酒楼生?意?都划给了她,虽然神剑宫瓷器一般,但也有收购往来的交易,酒楼里的器具用品,来源价钱也不?低,权当是补偿和?回绝了。
只是这个玉镯,他都忘了一直放在身上,要不?是几天之后被楚欲从衣裳里翻出来,他一点印象也没?有。
虽然他对?这姑娘没?有那番情意?,但是神剑宫老宫主离世,他还用白云山庄的身份送去了抚慰的心意?,在账目上面明明白白地记着一笔,这跟这位大?小姐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自己怎么会一点也没?想起来?
要不?是楚欲今日从顾子安的身份上入手,他的记忆里,就像是缺失了一块,把大?小姐这件事情移了出去。
“说你要是不?跟她结亲,就对?不?起她死去的父亲,是吗?”楚欲看他深思的模样问出来。
“结亲?”
萧白舒看看他,立刻否认,“不?是。......不?过意?思也差不?多,我收了她的镯子,然后分给她几个酒楼的生?意?,也算是两?清了。”
幸好?的是父亲已经出行远游了,不?然也不?会同意?他这样的做法,他还是能看出来,父亲同顾子安之间?,是有些交情在的。
“你有没?有什么异常?”楚欲忽然把目光放在他身上。
萧白舒刚好?在疑惑间?,直言:“不?知道算不?算,毕竟我对?这位小姐本身印象也不?深。非要说的话,我只记得神剑宫老宫主辞世一事,却记不?得这消息是她为了定亲来带给我的。”
他对?上楚欲的目光,犹豫道:“这算吗?”
楚欲有些微地出神,对?自己直面上那个红衣大?小姐的经过,也一样地算不?清楚,他也不?知道中间?那一个时辰,他是怎么在原地就失去了时间?流逝的感觉,只是转眼间?,就过了一个时辰。
这中间?他有没?有说什么,泄露过什么秘密,他都一概不?知道。
“算!”楚欲断定下来。
说完他起身把窗户打开,遮月的乌云已经散开,院子里的植株和?池水在月光下静谧非常。
楚欲下意?识回头,看向站起来,立在桌边的萧白舒。
凭他的功力,尚且有一时失误,不?能抵挡的力量,那萧白舒,还是那个萧庄主吗?
被抹掉了一点看似无关紧要的记忆,并不?是什么大?事,但仅仅只有这一点记忆吗?还是说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他在这个节点上,发现了异常,也亲手拿走了这个玉镯,一定打乱了谁的计划。
是谁想要萧白舒做点什么,还是想让那姑娘留在萧白舒身边......如果是这么大?的代价,那于萧庄主,还是于白云山庄,都更加危险。
两?人?隔着几步之遥对?视,桌面上的玉镯被烛光印上温润的光泽。
萧白舒面色平静,楚欲也没?有开口?。
明明这次的事是跟白云庄主密不?可分,楚欲却隐隐约约觉得自己也踏进了这团迷局。
再也不?是置身事外的局外人?,而是,一样被人?算计的棋子。
“怎么办,好?像有人?要害你。”
楚欲背着窗外的月光,面上是暖色昏暗的烛火光晕,他笑?了笑?:“我要不?要帮你,萧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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