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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问听着那人所说的,这当下面色就有些不大舒坦,心想这太子醒了关我什么事情,他若是觉得自己这条性命活得太容貌嫌弃命太长,她倒是不介意再过他一刀。
陈冰听着那人所说的,感觉自己身边素问这情绪的波动,他让人将那太子府上的总管请了进来,不管如何,这到底也还是太子府上的人,再加上如今他们也还在卫国之中,自然是不能够轻易地得罪比较好。
总管很快就进来,他向着素问和陈冰行了一个礼数,恭恭敬敬地称了一声“王爷”和“郡主”。这太子府上出来的人自然这规矩是半点也不差的。
“在下是奉了太子之令,想请长乐郡主过府一叙,太子殿下说当日幸亏有着郡主帮忙否则只怕是性命不保,为了答谢郡主,特而邀请了郡主殿下。”总管道。
“这话是不错,但如今太子殿下刚醒,这伤势还未好全,长乐去了万一要是冲撞了太子殿下,这反而不好,倒不如这过了几日之后再去太子府上……”陈冰缓缓道。
那总管似乎像是知道会有这么一说似的,他莞尔一笑道:“王爷多虑了,太子殿下感激郡主还来不及,即便是有什么冲撞也是无妨的,外头已有马车候着,还请郡主不要为难在下的好。”
总管的意思已经是十分明确,这今日不管素问是欢喜还是不欢喜的,这外头的马车已经等在哪里了,所以由不得她说不。、
陈冰倒是没有想到是总管的态度竟然会是这样的强硬,他顿了一顿,还想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听到总管又补上了一句:“如今陛下也是在太子府之中,还请郡主不要为难在下了。”
这言下之意就是不仅仅是太子在等着,就连陛下也是一直在等着。如果只是太子的相邀,那还能够寻了一个借口将这件事情给推了过去,但这事情一旦牵扯上了皇帝之后,这样百般邀请而不去的情况下,那就是故意牵拖了。
陈冰看向素问方向,这事情已经不是他能够一下子拿定主意的了,这还得看着素问的意思。
素问的面色有些难看,总管偷偷地看了素问一眼,若是寻常人得见召见,这神情之中自然是有几分欢喜的,但看这赵国郡主的模样似乎并不怎么开心,甚至还有些不情不愿的。这郡主搭救了太子一把,按说不管如何都是应该要赏赐一番的,依着太子醒来之后便是寻了她去,多半也是差不离的,且总管觉得,那潘家小姐这些日子尽心尽力的照顾,殿下醒来之后也不过就是一句谢谢然后以于理不合将潘家小姐打发了,如今却对这郡主十分看重,只怕这其中还有不少的弯弯道道一类的……
素问知道今日自己要是不去,只怕这事情是无法这般善了的了,陈冰也已经说出了那样一番话都没能拒绝,她也不能让陈冰为难。
“既然陛下同太子召见,那便去吧。”素问起了身,神情之中还是有些不愉,但这态度也没有那般的冷漠,总管舒了一口气,他原本还以为这郡主这不管如何都是不愿意去的,正想着若是她再这般的拒绝自己应当再说些什么比较好,但现在看来也还算是好说话。
总管笑了一笑,然后引着素问往驿馆门口而去。
在驿馆的门口果真是停摆着一辆皇家的马车,明黄一色在阳光底下显得特别的扎眼。
太子府在靠近皇宫附近,也可算是太子的重要之处。马车在那太子府面前停了下来,总管又是小心翼翼地领着素问进了太子府的门,顺着那廊檐弯弯绕绕地朝着太子的寝殿走的时候,这总管大概是习惯了,便是向着素问介绍着府上,说着府上的花卉是如何的珍贵,所散发出来的香味又是怎么样的迷人一类的,有些还是太子殿下亲手栽种云云。
素问浑然未觉地听着总管在那边说着,总管见说了许久也得不到半点的回应,就连这面容上也没有半点的改变,这才怏怏地住了嘴,这觉得这惨赵国的长乐郡主委实是太过难以讨好了,想那潘家小姐听到这些的时候,那眼神之中还带了一些个小钦慕的意味,直到殿下果真是有兴致,即便是栽种花卉一类的也是十分上心的。
总管领着素问到了寝殿,在这寝殿的花厅之中坐着潘家的嫡女潘韵贞,不过就是几日的功夫,她完全是憔悴了一圈,之前在猎场上所见的时候还有几分圆润,那妆容也可算是妆点的十分别致,整个人不说别的至少还是充满着十足少女气息的人物,但现在的潘韵贞就远没有之前所见到的那般气色,而那妆容也已经花了,一双眼睛通红带肿,像是狠狠地哭过一场似的。
潘韵贞看到素问的时候那眼神之中充满着愤恨的味道,她看着素问,沙哑着声音道:“如今,你可满足了?”
潘韵贞说出这一句话来的时候带着恨意,不甘的意味,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身份和教养的关系,素问觉得她极度有可能会直接扑上来像是疯狗一样咬着她不放的可能,尤其是那一双眼神,素问光是看着就觉得十足有这样的可能。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素问对着潘韵贞道,“你若说的是之前那赌局一事,我没有赢你,同样的你也你也没有赢我,大家也可算是平了手。”
潘韵贞听着素问所说的话,她哼了一声,“你听不懂?你怎么可能会听不懂,你这赵国人十分的可恶,你之前所做的一切不就是想要让太子注意到你么,如今你满意了?既然做出那等事情来又何必在这里装作这样一张无辜的神情来给旁人看,你如今还要装作这样的神情给谁看呢,太子便是被你这样一张脸所迷惑,这才……这才……”
潘韵贞的话没有说完,在她充斥着一脸愤怒模样想要将自己想要说的话说完的时候,这内庭之中转出了一个做宫女打扮的年纪约莫在三十来岁颇有几分威仪的女人,她那冷峻的眉眼扫了潘韵贞一眼,那略有些森冷的声音在那边毫不留情地道:“潘小姐你逾矩了。”
那森冷的音调之中带了几分训斥,而潘韵贞听到这人的训斥的时候,她的神情之中有一种被当场抓到的狼狈。
“太子殿下刚刚清醒,郡主是太子请来的贵客,你便是当着太子的贵客说出这种话来的,潘大人是将你宠得过了,半点规矩也没有了。”她漫不经心说着,“虽说潘小姐同太子殿下的确当初陛下允了这婚事,但陛下从未言明许了潘家小姐的是嫡妃还是侧妃的位子,你如今也还没有入了太子府的门便是这般同赵国受了赐封的郡主说话,这规矩二字,想来潘小姐学的还是有几分差劲。潘小姐,我劝你还是先回去学了学规矩再来吧,这原本一个未婚的女子日日前来也并非是合时宜的。”
潘韵贞被这女人说了这么一番,这面容上是越发的委屈,却又完全没有辩驳一句,那眼眶又是一红,眼泪滚滚而下,那模样分外的楚楚可人,但那人却半点也没有为之动容,她朝着素问行了一个礼道:“郡主,奴是杨嬷嬷,太子殿下早就已经是在等着郡主了,请郡主随奴一起来。”
杨嬷嬷领着素问朝着寝殿内寝而去,素问也懒得去理会潘韵贞那些个十分冷嘲热讽的话,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招惹了她,但对付一个潘韵贞对她来说实在是没有什么兴致,又或者说潘韵贞同她之间不过就是寻常的女人之间最不喜欢的也就是女人而已。
“潘家小姐一贯都是一个心高气傲之人,刚刚所说的那些个话,郡主可以不用放在心上,左右不过就是她气恼了所以将气撒在郡主身上罢了。”杨嬷嬷道,“郡主宅心,也无需同这人多做计较,出了什么事情好歹还有太子殿下担着。”
素问听着杨嬷嬷所说的这些个话,心中多少也是觉得有几分的诧异,觉得多少有些摸不清楚头脑,但这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有什么地方是不对的,但她还是顺着杨嬷嬷的话道:“我自然是不会同她计较些什么,不过就是一个姑娘家的,有什么可计较的。”
杨嬷嬷听了素问的话,她的神情之中道也是有几分的满意,道:“郡主能够这么想自然是好的。”
杨嬷嬷领着素问到了那一面屏风前,之见屏风后头影影绰绰的像是还有一个人在后头躺着一般,她道:“殿下就在里头等着郡主,郡主便自行进去吧,奴在外头候着,若是有什么事情,郡主唤奴一声就行。”
杨默默说着便是走了出去,将偌大的一个地方让给了素问和在里面的萧慊,这般不知道可算是十分的善解人意还是相信她是绝对不会对萧慊做出什么事情来?
房间里面有着浓重的药味,即便是有着熏香也完全掩盖不住,素问看着那屏风后头隐约的人影,她不知道这如今在她面前的的确是那萧慊还是别人,或许这也就是他另外的一个局也未必,设下这样的一个局面,若她真的按捺不住动手之后,就完全可以出现一些个人将她诛杀。
也许以前的挽歌是不会用这样的手段来做这样的事情,但现在出现在她面前的并非是她那熟悉的人,而是一个陌生的,为了算计自己的兄弟可以把自己也一并搭上,对待自己也可以完全不留半点情面的人,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不会算计于她?!或许在这屏风后头躺着的人根本就不是萧慊也未必。
“怎的不过来,怕我算计于你吗?”一道虚弱且带了几分嘶哑的声音在屏风后头响起,“据我所知,姑娘你不应当是这般胆小之人。”、
那声音虽是虚弱却还是萧慊的声音,半点也是没有造假的。素问听着他的问话,嘴角微微一勾,这才慢慢地转过那屏风。、
“年轻的时候便是因为无所顾忌,这才惹下了不该招惹的人,埋下了最终的祸事。如今吃了那么多的亏,也算是了解自己的当初太过自负仅凭着自己性子做事便是最大的错处,如今自然是要谨慎一些为好。”
萧慊听了素问的话,他也只是微微勾了一勾嘴角,知道现在素问这所说的大多都是在影射着他,而他也无力辩驳什么。
“就像是现在太子殿下你这样,即便现在这地方真的是没有半个人影的,我却还到底是不能够拿你如何了的。”素问道,“你大张旗鼓将我请了过来,如今这内寝之中也就只有你我两人,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算是浑身长满了嘴巴也是说不清楚的,所以如今还是要谨慎一点的好,毕竟还在卫国的地界之中,总不能是害了别人。”
素问走近了一些,这才看到靠躺在床上的萧慊,一面的帘子微微地掀起,露出那一张有些苍白无血色的脸,如今的萧慊模样看着也有些糟糕,这面色微微有些发红,而嘴唇却是干燥的有些起了壳,说明如今这人身上还在烧着,但看那精神还算是不错,想来也要不了多久这伤势也就能够痊愈。
“你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是这样再相见的吧,若眼下我还是挽歌,或许姑娘现在就不会用那样陌生的眼神看着我了吧?”萧慊看着素问,她现在看着他的眼神之中充满着戒备,充满着不信任。以前,即便是在魔尊对着她说那些的话的时候,她都从来没有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过,现在这样的眼神,挽歌觉得自己就算是这样被她看着,都觉得有着一点心伤的感觉。
她甚至会觉得自己会加害于她!这让萧慊觉得最是难以接受,他怎么可能会加害她,也怎么忍心去加害她!
“过往的种种,也就不必再提了。”素问冷然地打断了萧慊的话,“我也没有什么想法要在这个时候同你叙旧一类,你这一次请我来,是想要同我说些什么?若是有什么紧要的事情你就说吧,等到说完了,我们也不必再见面了。不过若是你愿意将那段衡交给我的话,我还是愿意勉为其难地同你见上一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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